“还有什么时候才能到京城?”
“我的脚,好像已经断了,我真的站不住了。”
“我的腰好疼,我肚子疼的厉害,真的走不动了。”
官道上,一男一女正在往前走,女子哀声哉道,好像经受了多大的折磨。
实际上他们刚走了不过五十里路,两匹马在五十里之外的地方累死了,这附近又没有城镇与驿站,沈炼也是无奈之下才选择了步行。
沈炼将水袋丢给赵青莜,冷声说道:“快到了,谁让你拿错了地图,走错了道路?一切都是自找的!”
两天前,两人经过半个多月的相处,已经有了对对方的信任,因此沈炼在购买物资的时候让她去买了一份地图,结果赵青莜买的是到洛阳的地图,两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走了二百多里路。
“距离最近的一个驿站,还要再往前走七十里路,走吧。”
沈炼翻看了一眼在上一处驿站重新购买的地图,淡淡的说了一句。
一听这话,赵青莜直接耍无赖的坐在地上,不愿意再起身。
可沈炼不像是她之前遇上的任何一个人,任由她坐在地上,甚至都不回头看一眼。
眼望着沈炼走的越来越远,赵青莜慌了。
“喂,你没有心
吗!?等等我!”
最终,她还是选择起身追了上去。
一路朝着东北方向前行,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两人可以说得上是日夜兼程,几乎快忘了时间这件事情。
两人的眼中也只剩下了对方,不是见不到旁人,而是不能见旁人。
都说是日久生情。
时间越来越久,赵青莜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胡子拉碴的男子好像并不是那么的冷血。
他也会在积水处将她抱过去。
他也会在她每个月的特殊时期用珍贵的飞鱼服来为她遮挡。
他也会在下雨的时候将她护在身后。
能打动女人的,并非是出生入死,舍命博得一线生机,而是这些很小很小的事情。
尤其是赵青莜这样的女人,常年身处于千百人之上,很清楚每一个人对她的好是有目的性的,是想要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而沈炼并不是这样,沈炼保护她这么久,什么也没有提到过。
甚至是,赵青莜曾想到过,像是沈炼这样保护自己的人,一旦进入京城,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灭杀。
就算是真正想要救她的人,也不会允许一个雇佣杀手的污点存在。
“你要是好好洗洗,刮掉胡须,应该挺俊俏的。”
行走
在路上,赵青莜看着沈炼的侧脸,若有所思的说道。
沈炼本身相貌就很好,此时脸上的胡须没有收拾,看起来增添了几分沧桑与粗狂,但也不会显得此人蛮横。
“什么?”
正在专心观察四周的沈炼闻声疑惑的转头,没有听清她的话语。
赵青莜挑了下眉头,没有重复,只是笑问道:“你真以为我是赵家的夫人?”
“你是姓赵的女儿,也是他的独女。”
沈炼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
“你怎么知道的?”
赵青莜面色一变,难以置信的看着沈炼。
沈炼淡然说道:“我来的路上看过赵家的卷宗,赵家家主的女人有十几人,儿子七名,唯独是只有一个女儿,但在逃亡的名单之中只记录了一个逃亡的赵夫人,不知道名姓,这对锦衣卫而言是个不可能出现的问题。”
“至于为什么逃亡的独女要改写为赵夫人,我想是因为锦衣卫并不知道赵家主的女人之中年岁的跨度,在查尸体的时候误认为最小的女子就是赵家的女儿,逃亡的年岁稍大一些的就是赵家的夫人,但犹豫事前收录的情报并不准确,亦或是赵家最小的夫人刚刚嫁过去,还没有任何的记录,所以不知
道名字,又不能随意打听,只能记录一个赵夫人。”
“而且,你的习惯,你的生活方式,你的话语,已经从很多地方表现出了你不是赵家的夫人。”
说着话,沈炼瞥了眼赵青莜叼在嘴里的一根草:“赵家作为江南有名望的家族,一个夫人必定是知书达理,端庄大气的,难道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真厉害!”
赵青莜也没听明白到底说的是什么,只是固执的认为很厉害,连连点头赞叹。
这时,沈炼眯起双眸,叹道:“原来你真的是赵家的独女,刚刚我的分析漏洞百出,根本就是胡乱说的。”
此话一出,赵青莜面色一滞,可身份已然暴露,只好抿着嘴跟着沈炼继续前行。
……
“沈炼,你说咱们后方还有追兵吗?会不会现在没有人在追我们了,我们现在已经被放弃了。”
赵青莜吃着手中的烤兔肉,拧眉看着身后漆黑的道路。
沈炼不曾回答,只是将手中的肉全都吃完,脑中盘算着的全是回去之后让魏忠贤倒台,他能够得到什么。
东林党势弱,现在确实如此,可东林党是出了名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失去了魏忠贤与其对抗,自己又能否可
以抵挡东林党。
可若是不让魏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