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冰凉的泥土地上，孙洪颤抖着身子，面部表情扭曲，瞪大了双眼，含糊不清的重复着这三个数字。
而他此时已经被银针封住了血脉，四肢就在他眼前不远处。
孙立双目血红，但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周身的气脉全都被封，手脚筋也全都被挑断。
沈炼并不想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但他没有时间来跟他们耗，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我一定要杀了你！”
孙立使出最大的力气嘶喊，但发出来的声音还是很小。
沈炼依旧面无表情，轻描淡写的说道：“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让你兄弟死的这么痛苦，我会让他更痛苦。”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绣春刀轻轻一挑，孙洪的耳朵便掉落在地。
“你们要来刺杀我，这就难逃一死，本官给你们的机会并不是饶过你们，而是让你们死的更轻松简单一些。”
沈炼的声音好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摁住了孙立的喉咙，让他连呼吸都成了奢望。
真的会死。
我们只能死。
为什么会是这样。
孙立狠狠地咬着牙，吱吱吱的声音在颅内不断响起，牙根断裂的声音无比的清晰。
许久，他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如一
滩烂泥瘫软在地上：“我们不认识，是一名黑衣人，跟你用的一样的刀，不过他的左肩上有一朵花，他答应给我们三万两白银。”
“还有别的吗？”
沈炼轻声询问。
孙立缓缓地摇了摇头。
下一刻，血花飞溅。
三条人命就消散在荒野之中。
沈炼收起绣春刀，翻身上马，朝着天边闪耀的那一抹鱼肚白前行。
……
澜沧卫县衙。
两名男子正在为一件很小的事情争的面红耳赤。
其中一人是段景华，另一人则是一直跟着他的段景华。
仗打完了，政事就需要处理了。
段景华所想的便是怀柔政策，该杀的一批已经杀了，没必要在继续针对剩下的那些人，让百姓们心寒，看到他们就觉得害怕。
齐衡想的则完全不同，多年的锦衣卫生涯以及跟着沈炼的所见所闻，让他认为触犯了法律的就要杀，一个也不留，就算是那些人现在嘴里说不会了，日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掺和一些事情。
两人的争执也不是头一次，在北胜州太平之后，两人的争执都没有停下来过。
也是因为这种无休止的争执，让下方的人难做，让百姓们根本就顾不得是谁掌控了澜沧卫，只顾着
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那些为非作歹的人也被这俩人给吓的不行。
遇上段景华抓了他们，他们还能好过一些，说不定没几天就能放出来，可一旦落入齐衡手中，只有死路一条，说不定还要受刑。
“这个人一定要杀！”
“你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若是你能决定，那我的兵……”
“不要说你的兵！我的兵也不是孬种！”
两人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高，尤其是段景华，一直对齐衡的行兵方式不喜欢，认为自己的兵马损伤很多，其中有很多都是齐衡的原因。
但齐衡不这么想，齐衡认为的是能用少数人解决的问题就不需要用大量的时间去磨。
观念的不同就已经造成了两人的处事方式不同。
“什么人非要杀？又是什么人，能让你段景华非要逼着不能杀？”
两人争的最厉害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紧跟着，沈炼出现在门口，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抬手示意齐衡不必行礼，问道：“段景华，北胜州是你攻下来的，什么事情都应该是你做主才是，可你已经被招安了，你不是土匪了啊！”
“此人是敌军奸细，但却有难言之隐，为什么不能放过？何况他并没
有伤害到……”
段景华将事情缘由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
说白了就是那名犯人的家人被人抓走，强逼着他做了奸细，现在战事结束，被清算的他是头一个，所以由他开头，后面的人都要被定罪。
段景华在意的就是这个被杀，后面的全都要死。
听罢事情的全部经过，沈炼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应该听你的，你说不杀就不杀，反正法律不外乎人情嘛！”
“沈大人，他！”
“闭嘴！”
齐衡一听沈炼居然帮着段景华说话，立马阻止，但被沈炼斥责了一句：“连这样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还要跟人家争？争的有意义？”
“沈大人，这件事情很重要，所以我要得征求别人的意见。”
段景华也没有想到沈炼居然帮自己说话，出于谨慎，他还是做了一个退步，给自己留了一些退路。
沈炼闻言笑着点头：“那是当然，不过我想你既然这么公正，你应该去你的兵营问一问，让你的将士们因为你的善心而感到寒心。”
“什么？”
一听这话，段景华一愣，自己如此做不还是想要公正，将士怎么会寒心？
“你倒是公正了，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