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这一路上山高路远,路途艰难,完事还是要小心为上啊!”
城门下,许显纯面色凝重,煞有其事的说着。
送行的队伍并不多,但也有千人之多,其中多数为沈炼的亲兵,其余的都是许显纯所带来的人。
陈圆圆、丁小小她们则被沈炼送走,目前并没人知道她们在何处。
昨天,沈炼决定了去北胜州一趟,先将澜沧卫那边的政事处理好,顺便在通过近一些的地方对朱由枵的军镇做一个比较详细的调查。
可他没想到许显纯的反应居然这么大,好像整个人都十分的兴奋。
不对。
应该说是,他好像一直都在期待着沈炼的离开。
陈圆圆认为的是许显纯一直都在窥探着通安州的权力,因此想要沈炼快一些离开,但沈炼并不这么认为。
因为事情的缘由,沈炼老早的就知道了。
许显纯早就安排好了人手在北胜州,就等着沈炼到了北胜州直接动手。
那天晚上,沈炼追上了那名黑衣人之后,直接了结了那名黑衣人的性命,取走了许显纯的书信,在查看之后就又将书信封好,重新找人送到北胜州。
至于那天回来的路上就被杀的人,更简单。
沈炼让自己人
把书信送到北胜州,回来的自然也会是自己人,至于如何争取,那就要看另一边的操作,实在不行的话就还是来一招狸猫换太子。
可让沈炼没想到的是,自己人竟然在半路上被人截杀,然后换了另一个人,更令沈炼没想到的是,许显纯为了保密,竟然也将他的手下杀害。
沈炼跟另一边段氏的人是如何联系的也很简单,双方互相送信的信使身上,胸口位置都有一个刺青,这是沈炼与段景华早就约定好的事情,只要发现送信人的胸口上没有刺青,那说明信息就是假的。
不过。
即便是知道前方有危险,该去的还是要去的。
尤其是沈炼这样报有很多的目的性。
这一去,他不光要先解决掉许显纯安插在段氏那边的人,还要跟段景华重新计划接下来的布局。
朱由枵的出现使的现在的布局规划不适合以后的战争,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布局,然后快速的推进,短时间内平定西南的所有战事,等到西南完全平定,朱由枵就算是反应过来了也晚了。
到时候西南兵力汇总,朱由枵的兵马战斗力再强也会被拖住,等到各地援兵到达,朱由枵必死无疑。
“这一去,通安州内
的一切事务可就全都要看你了。”
沈炼朝着许显纯拱手抱拳,认真地说着。
“哪儿的话,应该的!”
许显纯回礼轻笑。
接着,沈炼又笑了笑,补充道:“不过,该叮嘱的我还是要叮嘱的,今天一早我分发到各地告示栏上公示的十条铁律是现在通安州内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要遵守的。”
“十条?什么时候?”
许显纯面色一变,回头看向自己的亲兵。
一名士兵连忙上前,凑到他的耳边小声的解释起来。
片刻后,许显纯听完了十条的全部内容,脸色变得铁青。
这十条铁律的惩罚全都是必杀,视若无睹的百姓与之同罪。
更关键的是,这些全都是针对士兵的铁律。
例如其中有一条就是侵害百姓利益,杀之无罪。
说白了就是吃饭要给钱了,不给钱的话商家有权力现场击杀该士兵,若是有其他士兵同行,发现之后不举报,或是视若无睹,与之同罪。
这一条条铁律,沈炼的士兵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他的兵在入营之前就已经经历过一次洗礼。
只有许显纯带来的那些只为了镀金而来的酒囊饭袋才会如此做。
“沈兄,这未免也太严重了些,士兵们……”
“诶,许兄,兵法兵法,用兵必有其法,若是一味的练兵而不去管理士兵,那不就是带着一群土匪了吗?再者而言,法家在京城发展不起来,是因为京城的百姓、士兵都是经受过教化的,西南的人虽然也经受过教化,但程度不一样,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约束百姓啊!”
沈炼老气横秋的说着,谆谆教诲的模样真像是私塾里面的老夫子。
许显纯米脸色铁青,暗下捏紧了拳头。
你这么说,我就这么做吗?
到时候这么多的士兵,我看你能杀多少!
要是引起了兵变,我看你如何收场!
“沈兄有心了。”
一念及此,许显纯已经想好了对策。
可就在这时,沈炼指向送行兵马中的一人,招了招手:“张启恒,还不来拜见许大人!”
“在下丽江府监军御史张启恒,参见许大人!”
来者是名年轻人,年纪不大,但容貌沧桑,一双如鹰眼般锐利的眸子散发犀利的光彩。
其实他并不需要参见许显纯,无论按照军阶还是朝中官员的品级,沈炼赋予他的监军御史的官职,都要比许显纯高。
不过,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许显纯上下打量了一眼张启恒,确认这并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