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的声音落定,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他们全都僵直着身子盯着一直看向那边的齐衡。
许久,沈炼示意士兵们不要轻举妄动,与齐衡一同前方那颗大树。
来到树下,并未惊动任何人。
齐衡不等沈炼说话便快速的用手刨地。
由于是新坟,再加上前几天下过雨,这树下的泥土湿润的很,挖起来很轻松。
沈炼见状也跟着一同往下挖。
“我的心里好慌乱,我怀疑这里埋着的就是伍司考,可能伍司考早在几天前就死了!”
齐衡一边往下挖,一边咬牙说着自己内心的想法:“太诡异了,伍司考为什么会这么久不出现?为什么营地内的士兵吃喝全都是两种不同的对待?为什么伍司仪会在主营帐安插自己的亲兵?”
“一个人常年受到别人的压迫,自然而然的会心生嫉妒,在得到权力的时候,难免会心动,会忍不住内心的想法,想要独占这个权力。”
他忘乎所以的说着,连手指破了也没有察觉。
沈炼也不清楚为什么齐衡会这么在意这件事情,但眼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所以一直跟着他的动作往下挖坑。
好一会儿过去,两人已经挖出一个半人深的坑洞。
由于这里在
树下,又在角落,不仔细看的话也看不出来这两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正在挖坑,只是偶尔能听到稀稀拉拉的声音。
“有了!”
突然,齐衡很小声的惊呼,接着他手往土里一伸,用力的搂住什么,猛地往外一拉。
咔吧……
果然,一具骸骨出现在眼前!
沈炼登时面色大变,那骸骨的骨头有好几处的断裂,全都对应上了情报中伍司考坠马的伤口位置。
更为关键的是,沈炼老早的就看出来伍司考有些跛脚,而这骸骨的脚掌骨头少一节。
真的是伍司考。
齐衡抱着腐烂了的尸体,怔在原地,死死的盯着尸骨的身子。
“齐衡,齐衡!?”
沈炼见他动作这么大,连连小声制止,可是无论他说什么,齐衡都好像听不见一样,一直盯着骸骨。
“你魔怔了!?”
沈炼面色一变,正准备强拉着齐衡离开时,齐衡忽然一甩手。
“别说话。”
几乎是同一时间,沈炼往前一个迈步,一记手刀狠狠地打在齐衡的后颈位置。
咚的一下,齐衡倒下。
沈炼左手掐着骸骨,右手提着齐衡,咬着下唇轻轻地一吸气,啾啾啾的鸟叫声传出,带来的十名身着夜行衣的士兵来到身边。
“把坑
恢复,我在前面等你们!”
沈炼简单的交代一句,带头离开。
一路跑到了城楼的位置,沈炼见到上方的绳索还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拉上去!”
他快速的将尸骨与齐衡困在一起,绑在绳索上,冲着上头叫喊着。
绳索很快的朝着上方收缩,紧跟着,十名士兵折返回来,几人一同顺着剩余的绳索往上攀爬。
是夜。
木增睡眼惺忪的来到县衙内。
刚来到庭院,他就看到沈炼正蹲在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旁。
虽说是尸体,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沈炼,你在干什么?”
木增拍了拍自己的粗布长衫,疑惑的询问。
如今的木增可是今非昔比,整个人焕然一新,早就丢掉了那些不重要的架子,直接跟着沈炼一同蹲在尸体旁,认真地查看起来。
片刻后,木增双目圆瞪,紧张的看着沈炼:“不,不会吧!”
沈炼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说话。
“怎么会这样?那我不是没有报仇的机会了?”
木增神情惊愕,嘴巴长得老大。
沈炼不搭理他,自顾自继续查看尸体。
好一会儿过去,木增像是想起来什么,问道:“既然伍司考死了,那他们的兵马为什么还
没有撤离?又为什么不发布攻城的号令?会不会另有隐情。”
他带着满心的疑惑说着,沈炼却打断了他的话,指了指伍司考的身上的特征,将骨头的受伤位置以及身上的缺陷说了一遍。
木增这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接着,他又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出兵?对他们来个一网打尽。”
“没有必要让士兵们去搏命。”
沈炼蹲在那里摆弄着伍司考的尸首,突然,他往地上一趟,正好躺在尸体旁边,问道:“你看我跟他的身材像不像?”
“像。”
木增脱口而出一句。
沈炼闻言连连点头:“好,那就这么办了,去准备吧,明日开城门,应敌!”
木增满头雾水的被沈炼给赶出了县衙。
次日天明。
辰时刚过,北城城门大开。
只是一个开城门的动作,便让伍司考这边士兵们个个提高了一百倍的警惕,死死的盯着前方的城门口。
如他们多数人所担心的那样,沈炼带着兵马缓缓出城。
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