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
吉庆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抓住陶瓷球，可手刚伸过去，看着站满腌臜之物的陶瓷球，又把手缩了回去。
刘栓一手指着嘴巴，比划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等着。
无法交流，吉庆只能选择的等待。
这时，沈炼在齐衡的带领下来到了大牢。
他一见有个衣不蔽体的人正在尸体前忙活着，满脸疑惑。
吉庆连忙上前跟他解释。
了解了刘栓的过往以及他发现陶瓷球的事情后，沈炼微微皱眉：“怎么没人打下手？去打些水来，顺便把需要用的东西都送过来。”
沈炼这么一说，吉庆等人才想起来根本验尸的器具还没有准备齐全，连忙各自下去忙活。
大家都被刘栓的穿着以及扣拿啥的动作震惊了，谁还想的起来这件事情。
周田的尸体倒是没怎么被糟践，但他妻子的尸体简直是被糟践的不成个样子，连沈炼都有些过意不去，示意其他人先出去，自己在这里盯着刘栓。
一名女子的尸体，被刘栓上下摸索寻找着。
足足半个时辰过去，刘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没办法交流，只知道验尸，并不知道为什么过来验尸，也不知道
验尸的主要方向是查看中毒还是身体的损伤，所以一股脑的全都全都检查了一遍。
等到写尸格，也就是验尸格目的时候，沈炼亲自站在一旁给他磨墨。
不得不提，刘栓受人陷害，但一手字一点儿也没有丢，楷书写的工整清晰，并且用词十分简洁，看的沈炼都有些入迷。
一切都忙完了，沈炼正打算让人带刘栓离开时，刘栓抓住了沈炼的衣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带他下去洗漱吃饭！将他编入县衙的仵作，告诉他，日后就跟着我了。”
沈炼一边看着尸格，一边命令吉庆下去办这件事情。
刘栓所写的尸格不光是清晰，连某一处经受过什么，不同的猜测也会在旁边作为特别的标注。
毒死周田全家以及胡浩的毒药并不是什么稀奇的药物，而是鹤顶红，很普通的毒药，说句不好听的，普通人想要买一些，花点儿心思肯定能够买到。
正是因为这样的普遍，所以才会难以寻找嫌疑人。
但在尸格中，刘栓标注了一个名字，是通安州内最大的药坊的掌柜，陈永。
在下方也同样标注了陈永此人涉及几年前的十几桩命案。
“看来刘栓还是忘不了以前啊。”
沈炼一
边看一边点头，点了两名锦衣卫的名字，让他们着手去调查这些涉及的命案，至于这家酒楼的所有人，按照锦衣卫昭狱的作风，让他们自己想一想，看看能不能想出来有用的。
昭狱是什么作风？
不多废话。
先上酷刑。
几通不伤皮肉的酷刑下来，别说是令人怀疑的地方了，就是几岁的时候尿床都能回想起来。
沈炼带着尸格离开，没过片刻，大牢内便传出了一声声的哀嚎。
沈炼也绝不会想到，这一通案子，让远离锦衣卫的西南人，第一次知道了为什么京城的人竟然不怕文官，不怕武将，只怕没有官阶的锦衣卫。
回家的路上。
沈炼攥着尸格，脑海中都在想着来时齐衡交给他的一本册目。
这里面记录了齐衡通过闲聊之中了解到周田口中的那些有关的人的名字以及信息。
齐衡对吉庆等人说的是今天白天的时候周田才松口的，但是还没说什么就被人毒杀了。
实际上，周田早在昨天就已经同意了出卖其他人，不过周田也是个死脑筋，固执的选择不见到沈炼不多言。
可是沈炼昨天一直都在兵营中，齐衡见不到沈炼，只能通过闲聊拿到这一点点消息。
早知
如此，昨天就不应该跟段景华多说那么多的废话，应当早早地过来大牢看看的。
想到昨天就是因为送段景华耽误了去大牢的时间，最后看天色太晚没去，沈炼就充满了懊悔。
“无妨，反正这里面记载的也足够了。”
沈炼抿嘴笑了笑，将尸格别在腰后，一手扶着绣春刀，一手背在身后，继续往前走。
忽然。
他停下了脚步。
在他前方十几步之外，一名中年男子正站在路中央盯着沈炼。
来者不善。
沈炼轻挑眉头：“是在等我吗？”
“要挑一个沈大人单独待着的时候，机会可真的是不多啊！”
中年人抿嘴笑了笑，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中年人身上穿着的是很不合身的儒衫，看面相并不是中原人。
沈炼微微一笑：“我单独的时候很多，不知道找本官有什么事？”
“想借一借沈大人的脑袋用一用。”
“可以！”
沈炼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紧跟着，他在中年人疑惑的眼神中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过你得自己来拿。”
“死到临头，还如此多的废话！”
中年人面色一沉，脚下一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