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他天天晃悠也就算了,还动不动一副这也瞧不起,那也看不上的神情,每次都看得我恨不得,恨不得……”
李自成咬着牙,拳头攥得死死的,语气里尽是不爽:“老大,我真的不能动手打人?”
“想打可以,把你的官服脱了,跟他一起进山打。”
沈炼瞪了眼李自成,点了点他的胸口:“你多大的人了,还受不了这点儿气?而且你现在是成字营的将军啊,你手底下千把人啊!把这二百多人加进去你就掌管一千人,你有点儿度量啊!你拜圆圆为师,你看圆圆天天是什么样的?她多沉稳,你就不能学学吗?”
沈炼的训话,李自成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盯着段景华。
突然,段景华转过头来,似乎是察觉到了李自成在盯着自己。
两人视线相撞的瞬间,同时哼哧一声,各自转过头去。
只不过段景华一转头,面前是青山绿水,李自成一转头,面前是沈炼,而且沈炼的背后,还站着抿嘴憋笑的陈圆圆。
“你长点儿心好不好?”
沈炼根本没察觉到身后还多了一个人,手指一直点着李自成的胸口:“学学圆圆,你天天叫她师傅,叫她大小姐,你
怎么就是学不到半点儿?人家冰雪聪明,美若天仙,天下间的好事都占尽了,还能如此端庄,你现在也是平步青云,而且你……你看什么?”
他说的正起劲儿,见李自成不断地用眼神跟自己示意,怔了怔。
回过头来,沈炼登时愣住。
陈圆圆是被夸得两腮透红,眼角含羞,抿嘴轻笑着:“沈大哥,秦老有些事情想要跟您谈谈,我见您在训话,就没有打扰。”
“那什么,哈哈哈,没事,那个……我去见秦老。”
沈炼咽了下口水,尴尬的抓抓头,拔腿就朝着兵营另一边的秦鸥走去。
真的是,最近这种尴尬的事情怎么都被自己赶上了。
他一边走一边轻声的嘟囔着。
“师傅,我有事要跟你说。”
陈圆圆正要跟着离开时,李自成贱兮兮的笑着,叫住了她:“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后背永远都是不安全的,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警觉。”
“你想说沈大哥的武艺不好?”
陈圆圆满眼疑惑。
李自成连连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只是看着怪着急的,提醒一下。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能出现在身后不被注意到的人,那是心中最重要的人,说明沈大
哥对你是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对你是百分百信任的!”
“你在胡说什么?”
“没什么,我练兵了!”
眼见陈圆圆嗔怒要叫骂,李自成咧嘴一笑,转头就跑了。
是真的吗?
陈圆圆转头看着沈炼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默。
……
京师。
皇城。
乾清宫。
熟悉的身影正趴在木头上瞄着直线,小心翼翼的用刻刀记下来位置。
一旁侍奉的宫女在一旁轻柔的为他擦去汗水,同时嘴里小声的说着这木头的产地以及经过了多少时日送来的。
“你们倒是懂得多,魏大伴从哪儿将你们寻来的?”
天启皇帝斜了眼身后的七名女子。
个个身段曼妙,美艳绝伦,宽大的对襟关不住一抹雪白,半露的香肩圆润丝滑,看一眼便让人觉得沉沦。
若只是如此,天启也不觉得魏忠贤有多大的手段,令他惊愕的是这些女子一个个的竟然都会鲁班术,并且其中有一人还是鲁班术某一派的亲传弟子。
能够寻到这样的一群人来伺候皇上,并且如此暴露的衣着,准备着随时献出自己,这还不是手段吗?
只怕是这天下,连天启都做不到这些事情。
“回禀皇上,我们是自
愿来的。”
七人同时欠身,搭话的这名女子名为苏柳,是江南人,也是这七人之中的大姐。
她见天启不再询问,眼眉带笑,从一旁拿来天启要用的图纸,细心的摊开,举在半空中天启能够随时查看。
“好了,其他人都下去吧。”
天启摆了摆手,示意除了苏柳留下,剩下的人可以离开。
其余六人你望我,我看你,最终还是带着不甘心,行李告退。
待到殿内只有天启与苏柳,天启一边抠搜木头,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是江南人?听说江南人每年都能缴上来很多的税款啊!会影响到你们的生活吗?”
“缴纳税款是我大明百姓应当做的事情,与生活无关。”
苏柳柔声回应,软糯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舒服。
“如此就好,我看国库中的钱银已经快没了,魏大伴说前两年江南灾害太多,现在还没有缓和,朕能做的,也就只能是减免税赋,唉……”
天启说着说着,突然一把将手中的刻刀丢在地上。
“皇上息怒。”
苏柳见状慌忙跪拜在地。
下一刻,天启又拾起刻刀,继续趴在木头上忙活着雕刻。
“你起来吧。”
半晌,天启瞥了眼还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