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陈圆圆抿嘴轻笑,挑眉扫了眼这寒酸的官邸:“沈大哥难道看不出来吗?到现在为止还没人想要来对付您,您就算是杀了周田,对他们而言,就是少了个敛财的工具,根本不会上心的,不过……”
“不过您要是顺着周田的藤往其他人身上查去,可能就会引来很多的危险了。”
陈圆圆眼角带笑,声音柔和,伴着雨声十分的悦耳。
一时间,沈炼竟有些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他愣了一会儿,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记得你以前好像并不怎么喜欢看这种书。”
“最近翻读了一些史书,我也想帮帮沈大哥,沈大哥已经不需要我们来帮忙算账了。”
此话一出,沈炼忽然意识到肥皂厂好像已经趋近完善,在小六子的领导下,自己已经完全放手很久了。
是啊。
陈圆圆姐妹两人跟着我这么久,都没有做事,心中难免会焦急起来。
想到这里,沈炼笑了笑:“你也知道这里过于寒酸了,我们还是老早的把这里重建一下吧。”
“再过段时间咱们就要离开这里,为什么还要修建?”
陈圆圆冰雪聪明,自然明白沈炼先来到
丽江,只是为了练手,绝不会停留太长的时间。
沈炼笑道:“为后来人栽树,再说,我既然难道西南,难道会把西南这边轻松放下吗?”
……
木府土司府邸。
县衙跟着它连在一起,县衙的大牢自然也是连在一起的。
寻日里静谧无声的县衙大牢,今日传出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不分男女,不分老幼。
闻听声音之悲惨就能想象吉庆等人审问的手段有多么的残忍。
有些嗓门儿大的,哀嚎起来,声音竟然可以传到像个一处庭院的木府藏卷阁内。
与往日一样正在读书的木增,今日被那断断续续的惨叫声弄得焦头烂额,怎么读也读不下去,最终只好放弃。
他推开门招手叫来门口的奴仆:“去问问怎么回事。”
小仆领命离去。
不多时,小仆便回来了,满眼的兴奋与期待。
“老爷,老爷!大事儿!新来的那个都指挥使,把丽江屯田官周田的一家老小以及下属的所有官差全都抓进大牢审问,要查周田背后的人到底是谁!那些犯人都挤不进去,现在还有不少人站在门口呢,听说有两个想要偷偷逃跑的,被那个锦衣卫直接当街斩首示众了。”
小仆兴奋
的手舞足蹈,边说边比划。
这可是他生下来见到的第一场这么大的事情,难免会兴奋。
倒是木增,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小仆一见他阴沉着脸,连忙收起笑容,小心翼翼的退到一边去。
“胡闹!简直是胡闹!”
许久,木增狠狠的吐出几个字,甩手回到藏卷阁内。
他翻出沈炼的生平履历,一边看一边咬牙:“这么多年来的平衡全都被打破,丽江这么多年的规则全都被他毁了,这哪里是来解决问题的,这就是来制造麻烦的!必须要想个办法将他解决掉,若是留下去,必成大患。”
思来想去,他冲着外面喝道:“今天晚上,丽江所有文武官员全都道木府来!”
门外的小仆领命风尘仆仆的前去通知在丽江内的所有官员。
其实若是按照正儿八经的官阶制度来看,土司就是丽江目前最大的官。
当然,除了沈炼。
各地区的土司文武是有区别的,但都是由民族的酋长来担任官员的,朝廷派来的只会有宣抚司、安抚司、招讨司三类,其中详细的官职与其他地区并无差异,不过还是隶属于土司制度之下,也就是说当地土司还是最大的一个。
丽江这
边的土司只有一个,也就是木府土司。
严格来讲,木府土司木增的官职是文武兼任,文官最大土知府,正四品文职,由他担任;武官最大的宣慰使,从三品,依然是他担任,所以他就是这里最大的官儿。
无论是丽江的八万精兵,还是上下的一应官员、百姓,都在他的麾下。
如此身份,如此地位,耗尽多少心血建立起来的秩序,眼瞅着就要被沈炼给毁了,木增能不生气吗?
是夜。
夜凉如水。
木府待客厅内,左右两侧坐着接近三十人。
这些全都是丽江内的文武官员。
说起这些人,其实多半都是闲人,吃空饷的。
干活儿又不会,什么事儿都不懂,有他们存在无非就是免得朝廷过来盘查巡视的时候人数不够而已。
木增坐在太师椅上,冷冷的扫了眼众人,轻声说道:“沈炼所为,眼下是与我们没有多少关系,但日后可就要触碰到诸位的利益了,诸位有什么看法?”
无人应答。
沈炼是三品官员,还是皇上钦命,谁敢说?
也就是木增这样的人敢提一提了。
木增皱了皱眉头,又说道:“这里的规则,本官并不介意打破,但若是有人胡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