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连串的动作,少女脸颊通红,眼神呆滞。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被男人接触过双脚,只有成年的时候,踩妹脚才会被男人触碰到脚丫,而不躲避,那就是同意了这门婚事。
可自己还没到婚嫁的年纪啊!
少女想着想着,瞪大了双眼看着李自成,全忘了自己来这里是要干什么的。
“你叫什么名字?”
这时,沈炼问出了早就应当问出来的问题。
少女被沈炼的声音一惊,脸上的羞涩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便是惶恐,指了指李自成,嘴巴一张一合好几次,总算是说出了一句不标准的官话:“我叫妮晓,我找他,他帮我,我阿哥,打死了……被周田。”
话未说完,豆大的泪珠从她脸颊滑落。
李自成见状连忙替她抹去泪珠,一拍茶几:“那个王八蛋打的?我去宰了他!”
“你要不要再占个山头,当个大王,再把她当成压寨夫人?真是……”
沈炼白了眼李自成,真是个什么虫上脑的家伙,刚问完一句话就要去帮人家。
他扶好被拍的东倒西歪的茶杯,用一口不算流利,但是十分标准的西南官话问道:“你们在哪家为奴?周田是谁?你阿哥为什么被周田打死?什么时候
被打死的?你这是告官,还是求助?你……”
“老大真厉害,刚来就学会西南官话了。”
李自成见沈炼又拿出了当年当锦衣卫的职业习惯,讪笑道:“不过…老大,让我来问吧。”
沈炼翻了个白眼,点点头。
李自成这才转过头来,认真地说道:“你放心,你有冤屈就尽管说,我老大是云南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使,官居三品,皇上钦命,手持金字红牌……”
妮晓等着一双水灵的眼睛,没听懂李自成在说什么。
李自成见状反应过来,又用不正宗的西南官话跟她交流。
两人的对话,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聊的完全不是一码事。
妮晓说着自己的冤屈,李自成则是不断地谴责那个所谓的周田。
听来听去,沈炼倒是听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缘由。
妮晓确实是红苗的人,但是人丁稀少,只有七八十人,受奴役于丽江屯田官周田之下,她的阿哥在两天前因为喂牛的时候不小心喂死了一头牛,周田便让她阿哥代替牛耕地。
人力哪里能与牛力比?
何况她阿哥也不是个习武之人,这一两天的折磨便不成人样。
周田见他没了力气,就让手下的人生生打死了她阿哥。
而她那
天与李自成相遇,正是因为她要去找失踪的阿哥,在听闻李自成的一句‘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之后,便将希望寄托在李自成的身上。
“老大,我要去砍了那个王八蛋。”
李自成听完一切,起身就要走。
沈炼懒得理他,说道:“我听明白了,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这是告官还是要请他帮忙。”
“有什么区别吗?”
李自成闻言当即张嘴询问。
“你别说话。”
沈炼瞪了他一眼。
妮晓两条细细的眉毛拧成了八字,满眼的疑惑,显然也是不明白其中的差异。
沈炼只好解释道:“你若是告官,本官可以亲自帮你,若你是请人帮忙,那就只能请李自成去帮你杀了周田,不过按照律法,杀人偿命,李自成也要被斩首示众。”
“老大,你玩儿真的?我……”
李自成刚准备吐槽,被沈炼又瞪了一眼,只好闭嘴。
短暂的沉默后,妮晓指了指自己:“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本官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人人平等,法治公正,别的官说你们不能告官,本官说可以!大明的法令是为了大明所有的子民设立的,不是为了那些自以为是的混账设立的。”
沈炼面带微笑,拍了下
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圆圆的肩头:“去帮我拿纸笔,我要亲自帮她写状书。”
妮晓这一句话听明白了,连连点头:“告官,我要告官。”
“很好,你是个不错的苗子,在这样的处境之中还能学会官话,属实难得,此事处理之后,本官会安排人教你的一些必要的东西。”
沈炼满意的点点头,随即一脚踹向冲着妮晓傻乐的李自成:“你去通知周田,本官已经收下状纸,今天下午就要在县衙审案。”
“得嘞!”
李自成挨了一脚,看都没看沈炼一眼,俩眼直勾勾的盯着妮晓,乐呵呵的说道:“我说吧,我老大很厉害的,你放心,这件事情……”
“还不快去啊!”
沈炼见他半天不动弹,又喝了一声。
“沈大哥。”
李自成刚走,陈圆圆便带着纸笔过来了。
等到状纸完全写好,妮晓已经哭红了双眼,全靠着陈圆圆哄着。
这张状纸,来的机会实在是太好了。
沈炼盯着状纸,忽然有一个十分危险的想法。
中原人是人,红苗的人就不是人了吗?
难道非要被奴役吗?
自己不光要靠着这张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