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区别于之前沈炼两进辽东的理由,魏忠贤把持的阉党一派,要迪奥前提便是要重视提拔他的意思,人生总是这样有舍才有得。
至于叶向高那边,他也写信试探了对方的意思,他还是坚持不站队,尽可能做到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谁也谄媚,至少他通过大凌河城的一年多,足以证明了他的能力和才干。
“需要我和乐瑶提前做那些准备吗?免得真的到了那一步,反而会来不及。”陈圆圆很快就消化了情绪,主动问沈炼。
陈乐瑶却还在眼泪,她心酸的是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生活居然又要被打乱了;心疼的是每次沈炼有所作为都得被这些阉党、东林党让利,被他们随意摆弄。
难以言说的不安和不甘盘踞在心头,为什么总是这么难,没权没势就要活该被这么对待吗?
“还没到那一步呢,我心里有数。”沈炼这话分明是说给陈乐瑶听的。
他有意冲着陈圆圆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安抚陈乐瑶几句。
“乐瑶,只是有备无患而已,你别想太多了。”陈圆圆拉着妹妹的手。
“不管怎么样,他去哪儿我们姐妹就去哪儿,反正他说了要给我们攒嫁妆呢。”
陈乐瑶用力蹭了蹭鼻子,瓮声瓮气的说着。
沈炼笑出声来,有些无奈道:“你才多大,想嫁妆想疯了吧。”
“哼,没错,反正你说道要做到的,不管天涯海角我和姐姐跟定你了。”陈乐瑶冲着沈炼皱了皱鼻子。
她还指了指沈炼手里的账本:“既然你看了账本就该知道我和姐姐赚了多少银子,没我们帮你,你一个人地累死。”
陈圆圆也拿帕子掩着最下角笑出声来。
这场偷听引发的焦虑就在谈笑间被轻松揭了过去。
后半夜,沈炼就和陈洁姐妹一起聊起了小吃街和美食城的账目问题,还提点他们姐妹,凡事不必亲力亲为,只需要掌控全局就好,这样抽身时,也会方便很多。
若真是有朝一日离开了,可这秘方还攥在手里,加盟的人只要按部就班的从她这里拿秘方附因子就万事大吉。
关于朝堂党争的事情陈家姐妹知晓的并不全面,但陈圆圆一点就通,所以也能够明白沈炼的想法。
此时此刻,沈炼也明白为什么熊廷弼会说出让他站得再高些,足以将他的聪明才智拥在更重要的事情上,或许能够改变无数人的命运。
沈炼在陈家姐妹面前并不会遮掩
他的野心,他要赚银子,姐妹两人就帮他管账,做他的后盾,他算计袁崇焕,算计着魏忠贤,这些事儿陈家姐妹也都知晓。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姐妹两人,早已经对沈炼无条件信任了。
“你太厉害了,能够提前想到这么多,连抽身的后路都想好了。”陈乐瑶钦佩不已。
陈圆圆提醒妹妹:“此时你心里明白就好,出了这个门就烂在肚子里。”
“姐姐放心,我知晓分寸的。”
这天晚上他们料到深夜,陈家姐妹都打哈欠了,沈炼才起身离开,还将圈了红色标记的账本给她们留下了。
一夜过后,沈炼带着李自成去巡视大凌河城的防御工事和新的炮台时,瞧见了策马而来的熊廷弼。
“大人这么早就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吩咐?”沈炼当着那么多守城的兵马,对着熊廷弼行礼。
熊廷弼翻身下马,握住沈炼的手腕:“别客气了,我今日找你有事相商。”
沈炼递给李自成一个眼神,便和熊廷弼直接去了前厅的议事房。
两人刚落座,熊廷弼就将孙承宗为周晔、范继明选徒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
“周晔早晨领着徒弟们参观火药工坊,他趁着程项去
领火药,脱我传话给你。”
“至于范继明那边,他还在养伤,脚踝已经消肿了,过个七八天估计也要回工坊去了。”
他说完看沈炼并没有太过惊讶的样子,便拍了拍大腿:“好呀,王妃我这么担心,原来你早知道了。”
“我也没比你早多久。”沈炼解释道:“昨日我去探望范继明时,袁崇焕也在,他那举高不可一世的模样,哪里有半分悔过,想必是有恃无恐,我便猜到了几分。”
“那你打算怎么做,我可仔细问过了,这些安排过去的学徒,可都是军匠的家生子,还有辽东重镇总兵参将门的亲戚,连锦州总兵的侄儿都在其中。”
“这目的不言而喻啊,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
沈炼说道:“着急有用吗?现在拍去这么多学徒,能不能学好,还未可知,何况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周晔是个聪明人,该如何做他会明白的。”
“那范继明呢?他负责的钢厂工坊,和辽东的矿产直接挂钩,这里面的油水可多了去了,登莱和东江镇那边还传来信呢,知道我们用的钢刀长枪阵,也嚷嚷着要钢刀长枪呢!”
熊廷弼还从怀里拿出了毛文龙写给他的信。
沈炼惊讶:“论私交毛文龙和袁崇焕的关系最好,他怎么会和你写信?”
“这你就不懂了吧,之前是我带着满桂一起奇袭漠南蒙古的,毛龙文知道消息肯定会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