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不胜寒。
沈炼的话让熊廷弼感慨良多,他被王化贞针对,险些丧命,岂会不懂沈炼的话。
“好兄弟,你要换个角度来看,即使你不图名,但你也要有权势争地位,从程裕的案子你就该明白这个道理。”
熊廷弼缓缓说道:“只有站的高了,你才拥有权利,去保护你身边的人,比如你的那两个妹妹的遭遇,比如建起你的肥皂工厂。”
他停顿的间隙,打量着沈炼,苦笑道:“我若是有你这样的才能和谋略,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想我这前半辈子都征战沙场,看着辽东从贫瘠到眼下的繁荣,每次看到你,我都觉得感慨良多。”
“其实,你能同我说这些也是为我好。”沈炼和熊廷弼碰杯,仰头饮尽了杯中的酒。
“作为好兄弟,我也有一事和你相商。”沈炼将标注好的辽东关内重镇的地图拿了出来,将他在俞镇地下赌坊知晓的细节都告知了熊廷弼。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你应该还记的周天易提起过后金皇太极身边的范文程,他本就是汉民,在万历年后才投奔了努尔哈赤。”沈炼说完看向了熊廷弼。
熊廷弼震惊之余,专注且仔细查看地图上标注的记
号,激动之色溢于言表:“这可是重大发现啊?!”
“所以我才想要亲口和你说。”沈炼把将计就计的想法和巧用这些细作达到目的的想法也全盘托出。
他说完才看向熊廷弼,问道:“你觉得意下如何?”
“神妙!”
“那此时就托付给你这个辽东经略了,施展你的均是从爱能和愿打报复,争取能够越走越高,扶摇直上。”沈炼提醒熊廷弼:“此时只有我们双方心腹知晓,切勿再与外人道也。”
“那孙大人他……”熊廷弼溢于言表。
“他是知晓地下赌坊的事情,但这些暗访探查到的据点,孙大人自然不会知晓,你尽管放心即可,该如何巧用,就看你了。”
沈炼笑道:“比如将你和袁崇焕不和的消息泄露出去,据我所知当初袁崇焕一门心思想要去沈阳吊唁努尔哈赤,皇太极可是热烈欢迎的,拉拢示好之意在明显不过了。”
“有道理,还是你点子多。”熊廷弼连连点头,他惊喜之余,也没忘记问沈炼他牵挂的问题:“范继明自从上次之后好像受了挫败似得,前天我见到他时,脸色很差劲儿,险些一脑袋扎到河里。”
沈炼听到这儿立刻意识到范继明已
经开始他的苦肉计了。
“我就担心他这个实诚人被袁崇焕欺负,万一抓到他的错处,还不得落井下石,让他再难翻身嘛。”
熊廷弼替范继明担忧,拿起酒杯倒酒时,还问沈炼:“他可是将你当做兄长看待的,你怎么也不关心关心。”
“正因为大家都知道我和范继明的关系,所以我才更要和他保持距离,免得又说我袒护他。”
沈炼叹气:“连我的亲兵李自成,现在为了避嫌都不得不和他保持距离,袁崇焕之前怎么和我破口大骂的你也瞧见的,为了我刁难范继明,我于心不忍。”
“你那么聪明总要想个法子啊。”熊廷弼又饮下一杯酒。
他继续说道:“就像你能够利用水路运转那些徽晋豫商的茶和绫罗绸缎,和辽东的蒙商、辽民、朝鲜商人换取牛羊皮货,更别提那些山珍草药和粮油米面了,你不是最擅长发挥自身优势嘛。”
“好,容我想想。”
沈炼和熊廷弼喝着喝着,也感觉到熊廷弼说话都慢了半拍,显然是有些醉意了。
接下来的谈话中,熊廷弼将的远大抱负和战场上的谋略,收复辽西,征战蒙古的志向都说给了沈炼听,他的野心也不过是一雪前耻
,想要让所有战地的百姓吃饱饭穿暖衣,有尊严且平等的活着而已。
等两人都醉的趴在桌子上睡着时,范继明那边可发生了一件大事。
接连十几日,范继明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差,人人都知道袁崇焕差遣手下的人有意无意就会找钢厂工坊的麻烦,专挑沈炼不在的时候懂点手脚,只是彼此讳莫如深不表露罢了。
可这天午后,范继明昏倒在了高炉房里,等他被工坊的军医救醒后,他像是情绪崩溃似得,主动去工坊拿了所有工艺图纸和相关书册,冒着冷汗脚步虚浮的牵马要去袁崇焕的军帐,想要双手将东西奉上求个解脱。
军医不放心还一路同行,谁知道中途范继明连人带东西直接失足坠马,若非又军医在,只怕人都要被马蹄踩这了,至于那些图纸文册也被大风吹到了大凌河里,笔墨浸水后晕染开去。
收到消息后的袁崇焕连忙让祖大寿派人去合理大佬,可泡烂的书册图纸早已面目全非。
袁崇焕气得咬牙切齿,而范继明也高烧不断,右脚的脚踝肿成了馒头,谁是受害者一目了然,更别提还有军医,以及工坊那么多人见证范继明这段时间是如何被针对的。
这下连
孙承宗都被惊动了,破天荒的将袁崇焕叫到了书房厉声训斥了起来,饶是袁崇焕辩解想要撇清关系,但明眼人都知道刁难范继明的武将都是受到了袁崇焕的授意。
“你可知你的一个小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