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龚友德立马吓尿:“饶命,饶命。”
沈炼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九千岁的事情,也是你们能打听的,你们只要记住,这活好好干,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要是办砸了,哼哼。”
沈炼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给了他们一个眼神,让他们自己体会。
龚友德和杨之易对视一眼,随后连忙说道:“一定,一定。”
他俩是一定了,但是那包工头不干了,那包工头上前道:“大人,这要是完全按着您的标准来的话,五千两白银是不够的,至少要在加三千两。”
之前龚友德找到那包工头的时候,和包工头说:“先用低价将生意接过来,然后再慢慢收拾他。”
这也是一般搞工程外包的管用套路,先低价接工程,然后再找茬索要追加投资款。
投资方要是不给,就直接烂尾,反正他们干了半个半,其他工程队也进不来。
而要是去法院告,拖个一两年都是轻的,长的拖个十几年都不是问题。
毕竟工地情况复杂,什么事都有发生,本来就是糊涂账。
一般情况下,甲方大多是都是息事宁人,然后再验收的时候,吃一笔回扣,这事就算完了。
反正投资是朝廷的,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而龚友德也正是想要故技重施,然而他没想到,这次甲方不是一般人。
和沈炼玩这种套路,估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于是龚友德也只能取消。
他取消倒是痛快,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可是要让包工头赔钱干,包工头估计不干。
他也干不动。
所以这才在这种情况下将这事提了出来。
毕竟钱不够就没办法交工,而要是搞豆腐渣工程,自己也得完蛋,与其自己完蛋,还不如把这老小子也拖下水。
听到这话之后,沈炼是脸色大变,他冷声说道:“为何不行,之前的合同白纸黑字写着,你要是不行就等着吃官司吧!”
“到时候锦衣卫的刑具可是足够你舒舒服服过几个月的。”
看着沈炼满脸残酷的样子,那包工头耿直道:“之前说的时候……呜呜。”
龚友德和杨之易哪里敢让他把实话说出来?连忙将他的嘴给唔上了。
沈炼冷笑一声道:“杨知县,龚主簿,怎么你们知道内情吗?”
杨之易连忙说道:“不知,不知,不过我们能够让他将这工厂按期完工。”
就在沈炼还想继续敲打几人的时候,只听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哒哒哒,哒哒哒……
沈炼看去,只见一个身
穿飞鱼服的男子正快马赶来,看到沈炼之后,那人勒住马匹说道:“沈炼,九千岁找你,让你快快过去。”
说话间他已经翻身下马了。
沈炼也不敢怠慢,连忙翻身上马,随后扬长而去。
看着那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杨之易忍不住上前问道:“不知,九千岁找沈大人是什么事?”
那锦衣卫上下打量了杨之易一遍,随后呵斥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九千岁也是你叫的?给爷滚!”
一番呵斥,让杨之易和龚友德更加确信这沈炼的背后是魏公公。
这时那包工头还想说话,但是却被杨之易拦住。
“你的事情,我来解决,一定要将这工厂建好。”
……
在路上的时候,沈炼便知道可能是魏忠贤行刺的那件事有结果了,不管怎样说,这都是天大的事情,平常早就炸开锅了,想冷处理实在是不容易。
而魏忠贤的权利似乎也超乎了沈炼的想象,这么多天,愣是一点风声都没漏出来。
现如今他找自己,那肯定是事情结束,论功行赏了。
想到这,沈炼更是小心了。
现如今天启皇帝距离鬼门关越来越近,全力投靠阉党,最多也就能折腾两年时间。
信王上台之后,他可没有那个胆子搞谋逆
。
到时候,国内大乱,关外朝气蓬勃的建奴更加能够简单的进关。
他沈炼可就是遗臭万年的罪人了。
所以,权利更迭必须是信王,或者想办法让朱由校生下个儿子出来,也算是有个继承人,到时候再看情况行动。
总之,无论如何也要维持主大明的稳定。
只要内部稳定,努尔哈赤皇太极之流就不足为惧。
可是,目前摆在沈炼面前的还是一个麻烦。
这次去了,魏公公肯定重用于他,到时候他是认干爹彻底投奔,还是怎么样?
认干爹,固然可以在阉党站稳脚跟,但是之后,被清算的时候,他也肯定是头名。
而不认干爹,那他在阉党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前两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魏忠贤叫走,其他人自然是被他得罪了。
要是不认干爹,获得这个幕后大老板的支持,但是那些阉党的人就能挤兑死自己。
而目前自己在东林党哪里,也是没有任何根基,就算改换门庭也来不及了。
沈炼越是想越是发愁。
似乎不管是前进还是后退都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