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诏书究竟在哪!”
姜瑜双眸血红,好似下一秒屠刀便会落在朱由检头上。
皇帝,不愧是皇帝。
面临此般情形,脸上看不到半点慌乱。
朱由检戏谑一笑。
“头掉了不过碗大的疤,但朕宁愿死了,也不会让沈炼安心。”
“他不是能耐吗?”
“到时候,朕还想看看他,如何收拾这片破碎的山河!”
朱由检潇洒离去,稳稳端坐在书房中,像往常一样独自誊录着诗集。
仿佛,崇祯行宫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
在场众人,怒目而视。
姜瑜咬着牙关,恨恨道:“得先告诉沈尚书,让他派人给孙传庭传信。”
“还有,从京师到辽东的所有路线,都要派出人马进行追击。”
“一旦发现可疑人员,当即做出决断!”
田尔耕沉声道:“我这就返回兵部,您也得稳重点,切勿行使过激之举。”
“安心,我不会杀他的。”姜瑜说。
随后,田尔耕迅速离去,不带半点拖泥带水,一路来到沈攸之面前。
好在沈攸之早前就做了类似的准备。
从京师当中派出了一万多名轻骑,再派八百里加急给孙传庭送信,让他将蓟辽一带完全封死
,哪怕是只鸟都不能飞出长城和山海关。
众人都知道,禅位诏书有多么重要。
这象征着天下大统的归属。
从法理上,后金就不再是游牧民族,而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王朝。
而且,北方士族连年被沈炼打压,到时传位过后,他们会想尽办法逃往辽东。
内地必然会受其影响。
百姓的信息获取能力很弱,他们大多数人无法分辨事实真假,就会因此众说纷纭,进而导致人心惶惶。
到时候,哪怕沈炼再称帝,效果也会大不如从前!
这样一来,三年的苦心经营,都会因为朱由检这一道禅位诏书付诸东流。
沈攸之越想越气。
一拳重重砸在身前的书案上。
“他娘的狗杂种,把朱家列祖列宗的脸都给丢尽了,哪怕是最令人不齿的明英宗朱祁镇,都干不出来这档子事!”
田尔耕恭敬道:“沈尚书还请息怒,此刻请务必保持冷静。”
“你先返回行宫,配合姜瑜尽快问出诏书的下落,必要时可对朱由检动刑!”
此话一出,田尔耕再没有顾忌。
原本还是忌惮朱由检的皇帝身份,现在手段上就自由多了。
等返回时,姜瑜因看不惯他那闲庭细步的样子,已
经先行用刑。
将朱由检吊在书房的房梁之上,不断用鞭子进行抽打,旁边还有烧红的烙铁。
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
朱由检口吐血水,狞笑道:“姜瑜,你最好记住这一天,要是没把朕给弄死,终有一天朕会在你身上找回来!”
“你嘴好硬啊!”
“来人,拿钳子来!”
“老子非得把他牙齿一颗颗拔下来不可!”
姜瑜说办就办。
不得不说,论骨气,大明皇帝当中除了个朱祁镇,其他人倒是还说得过去。
朱由检从半空中被放下来,一群人上前让其跪在姜瑜面前。
姜瑜果真拿着钳子,一颗一颗的拔着牙齿。
不但如此,田尔耕让人用烧红的钢针,刺进朱由检的十指。
惨嚎之声,不绝于耳。
朱由检不断嘶吼着。
“你们都给朕等着!朕要把你们全部杀了!”
姜瑜厉声问道:“说还是不说?”
“一个字,你也别想从朕这里得到!”
朱由检面部扭曲,被折磨许久,还是在不断挣扎。
堂堂大明皇帝,沦落到如此地步,也只不过是自作自受而已。
整个用刑过程当中,朱由检昏厥过去三次,但每一次都被扔进了冰水当中,刺激着他醒过来。
田尔耕的鬓角不免渗出些许冷汗,看向姜瑜,说道:“我在诏狱审过无数人,但像他这样嘴硬的,还是头一个。”
“看来,是审不出来了。”姜瑜恨意万千。
朱由检再度挑衅,对着姜瑜又喷出一口血水,讥笑道:“来啊,继续啊,朕倒是要看看刑部和诏狱,现在都有什么新花样。”
此刻的愤怒,也没有什么作用。
只能耐心等着派出去的人手,能够带回来一些有用的情报。
或者,等到沈炼从山东归来,立即称帝!
让朱由检再写一份禅位诏书,兴许还能够补救。
姜瑜打算歇一会儿,田尔耕倒了杯茶水过来。
二人刚刚坐下,打算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
忽然之间,院中似乎有什么动静,众人都在四处张望,但就是没有看到有外人。
姜瑜感觉到不对劲,立即高声吼道:“所有人进入高度戒备!”
信王府周边都是民房,并且都没有什么高度,所以不用担心会有人从高处偷袭。
姜瑜以为是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