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能够看的出来，沈炼的意图不止于此。
程纯阳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
“貌似……今年首辅大人的儿子，好像也有两岁了吧？”
沈攸之浅笑道：“对，刚好两岁，都能够满地跑了。”
具体事宜，还是得等时任礼部尚书的秦士文发话。
现在群臣都知道。
沈炼有生之年，多半是不会僭越称帝，但他的儿子以后可就说不定了。
“首辅大人，上书一事，就交给臣等来办吧。”
秦士文已经明白沈炼是什么意思了。
论功行赏，公侯将相对于沈炼而言，反倒是降低他的地位，不妨胆子再大一些。
沈炼还故作诧异地问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首辅大人，您的功绩臣子百姓有目共睹，我们意图请奏陛下，给首辅大人封王，并赐予首辅大人的长子世袭罔替！”
“还请首辅切勿推辞，这本就是理所应当。”
“要是您没能封王，反而会显得陛下无情无义，使得皇家颜面尽失！”
文官们个个巧舌如簧，什么歪理都能从他们嘴巴里蹦出来。
沈炼不肯称帝，那便退而求其次，让朱由检封个王不过分吧？
况且，大明开朝以来，又不是没有先
例。
洪武年间的中山王徐达、开平王常遇春、东瓯王汤和，这可都是太祖皇帝朱元璋追封的。
沈炼正值壮年，身体又无病症，谁知道他能活多久？
等到死后再追封，人都变成了一把白骨，要王位还有个屁用？
做事，总得讲究些实际！
沈炼无奈叹息道：“唉……此事就由你们去办吧，陛下若是恩准倒也罢了，若是不恩准，你们也别逼着陛下，知道吗？”
“臣等遵命！”
六部尚书和其他内阁大臣，在此事上达成一致。
秦士文亲自起草奏疏，在其中述明沈炼的功绩，并且想好了一套完美说辞。
关键是，要是不封王，朱慈烺就别想成为太子！
这件事，沈炼已然默认。
大明无论如何都得有太子，但后宫之中，有着孕子能力的女人又不止是周皇后。
六部说办就办，秦士文的奏疏落成时，六部尚书都在上面签了字，也就代表了百官的意愿。
秦士文随即以送贺礼的名义，进宫面见朱由检。
得知有大臣觐见。
朱由检百般不愿，但要想立太子，还是得经过沈炼之手。
在皇帝面前，秦士文还是很讲究礼数。
沈炼可以不跪，但他不能不跪。
叩首之后，秦士文客客气气道：“臣恭贺陛下、皇后喜得龙子，朝中政务繁忙，其他同僚无暇前来恭贺，托臣送来一些贺礼前来道喜。”
“那就多谢诸位爱卿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朱由检的态度也极为端正。
上次密谋诛杀沈贼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朝堂，但臣子中没有因此而掀起惊涛骇浪，甚至还有人明言责怪朱由检。
秦士文没有打算离去，而是拿出奏疏。
朱由检面露不满，问道：“秦爱卿还有何事？”
“陛下，自天启年间起，首辅大人效忠于先帝，为大明操劳数年，立下无数功勋，可陛下却未有任何表示，这次皇后诞下龙子，百官之中也唯独首辅大人最为关切。”
“因此，以臣为首，及内阁大学士、六部百官、文武大臣，皆联名晋言，请陛下为首辅大人封王！”
封王？！
朱由检当即坐不住了，怒气在胸腔中翻涌，质问道：“大明开朝以来，哪有给外姓臣子封王的？”
“开国元勋那几位，难道不算嘛？”秦士文似笑非笑道。
“他们都是死了之后追封的！”
“死后皆是虚名，譬如皇长子若是生下来就夭折了，再立太子，
还有什么意义呢？”
正在龙榻上抱着朱慈烺的周皇后，心脏猛地一颤。
谁都没有想到，皇长子降世不到半天，沈炼就唆使臣子以太子之位进行发难。
秦士文笑着补充道：“太子是大明储君，定立太子需要慎之又慎。”
“陛下龙体康健，只会宠幸更多的嫔妃，到时还会诞下龙子。”
“至于太子究竟是谁，以后还有待商榷……”
这番言语中，意味深长。
正常情况下，朱由检的活动范围都被限制在乾清宫附近，甚至连此地的院门都走不出去，更别提去临幸其他妃子了。
而且，两个月前，有一批新妃子入宫，但朱由检连她们的面都没有见到，仅仅是司礼监和自己打了个招呼而已。
沈炼又给工部下令，将顺天的信王府翻修一番，具体意图仍不知晓。
朱由检也能够猜的出来。
信王府，是自己原先的住所，而沈炼对自己内心是非常嫌弃。
即便封王，他也不会搬进信王府。
说到底还是给自己这个崇祯皇帝准备的。
秦士文言语中的意思很明显了。
“要想将朱慈烺立为太子，不是不行，反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