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锦衣卫脸上的阴森笑容,王承恩的身形僵直在原地。
“你们……”
话还没说完,几个人上来便将其强行带入马车。
所去的地点,正是诏狱。
一路上,王承恩惊慌失措地呼喊着。
“我是陛下的贴身太监!你们怎能对我如此无力!”
结果,没有一个锦衣卫愿意搭理他。
直到被关进诏狱当中后,他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大多数都是东林逆党。
不到片刻钟头,田尔耕的身形就出现王承恩的眼前。
“田指挥使?你为何要抓我!此事陛下知道吗!”
王承恩歇斯底里地喊叫着,仿佛他最依仗的崇祯皇帝,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田尔耕冷笑道:“你还打算继续装糊涂么?诏狱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非得承受皮肉之苦后才肯交代?”
“说吧,这些时日,你都和哪些人见过面,密谋过什么事情?”
“老实交代,起码能给你一个痛快。”
王承恩倒是有种死鸭子嘴硬的骨气。
历史上,还和崇祯皇帝朱由检,一起自缢在了煤山上呢。
纵然现在做的是对沈炼不利之事,但他对朱由检的忠诚,却是天地可鉴。
“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们锦衣
卫是在制造冤假错案!”
田尔耕懒得废话,摆了摆手,吩咐道:“把这死太监给扒光了,放到火炉里面滚一圈,看看他的身子骨,是不是像嘴巴一样硬。”
诏狱里面折磨人的手段,可谓是琳琅满目。
即便王承恩不说,那几个东林余孽也在被押赴诏狱的途中。
只要能够抓到人,就可以对沈炼有个明确交代。
看到几个狱中小吏走上前来,王承恩疯狂挣扎,怒吼道:“田尔耕,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陛下尚未下旨,你凭什么对我用刑!”
“就凭你与东林逆党合谋,意图造反,谋害首辅大人!”田尔耕淡淡道。
“你放屁!”
刺啦……
狱中小吏动起手来,半点都不留情,三下五除二就把王承恩扒个精光。
诏狱另一处,已经有好几个罪囚在等着呢,王承恩想要用刑,还得好好排队。
其中一人,还是前首辅韩爌的得意门生,身上到处都是血痕,面部彻底扭曲,眼珠子还缺了一个。
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清查东林逆党,但仅限于有过官吏任职的人。
寻常百姓该读书读书,该干活干活,丝毫影响不到他们。
即便是“东林大案”,真正被株连九
族的人,也只有韩爌一家罢了。
与明初四大案相比,沈炼的手腕已经算是非常仁慈。
所谓的火炉,即是有一个铁网架在上方被烧得通红,下方则有着木炭炙烤。
这比什么刀床,更加具有视觉冲击。
此地非常闷热,可王承恩一滴汗都流不出来,看到一个个囚犯被强行摁在上面翻滚,整个身躯都在发抖。
田尔耕突然咧嘴笑道:“先让这位王公公插个队。”
同时,滚过的囚犯都在地上哀嚎,身上的伤痕变得更加可怖。
“不……我不要!”
“田指挥使,求求您……饶了我一条小命可好,我就是替人办事,就是充当跑腿的作用!”
“只要我能够出诏狱,日后必定重谢!”
王承恩已经跪在地上,手掌抓着田尔耕的裤脚。
“哦?说清楚,替谁办事?”
田尔耕是在明知故问,但从王承恩嘴里说出来,那么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是……是陛下!”
“陛下让你办什么事情呢?”田尔耕追问道。
“他说,沈炼夺权擅政,囚禁皇帝,让我带着诏书去宫外寻找东林余孽,然后把那些诏书交给各地藩王,起兵诛沈!”
说到这里,王承恩直接
痛哭流涕起来。
“我就是帮忙跑腿,从未想过谋反啊!”
这些字眼,都被一旁的锦衣卫给如实记录了下来。
正好,那些东林余孽,也从青楼被抓进诏狱。
根本没扛过去两轮审讯,把知道的情况全部都给招了。
天明之后,田尔耕拿着文书,来到华盖殿。
沈炼脸上的神情很是慵懒,昨夜他压根没有回府,而是去了永宁宫。
“首辅大人,王承恩招了!”
说着,便将文书递了上去。
沈炼粗略地翻看一下,轻描淡写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不用本首辅来教你吧?”
“属下明白,不会让那帮逆贼活着走出诏狱!”田尔耕狞笑一声。
“行了,退下吧。”
旋即,沈炼找来司礼监李亭,吩咐道:“把陛下请到华盖殿中来一趟,我有事要与陛下商议。”
“遵命。”
——
乾清宫中。
周皇后正在朱由检身边,柔声抚慰着。
“陛下,还请安心,只要王公公今日能把诏书送出去,诛杀沈贼,指日可待!”
朱由检神情焦急,来回在宫中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