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般言语,若不治罪,国威何在?”
沈炼再次怒斥,朝廷鸦雀无声。
群臣如遭雷击,只觉振聋发聩。
哪怕是韩爌,此刻都不敢出面求情,但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人出头去做,后果也得他自己来承担!
“既然刑部不处理,那就交由锦衣卫审办!”
“田指挥使,你觉得呢?”
言语之间,沈炼看向田尔耕。
田尔耕脸色阴冷,宛若人间修罗,呼喊道:“刑部右侍郎范悟当朝侮辱懿安皇后,来人,拿下,送进诏狱严办!”
“此事本就应该交由锦衣卫来办,让刑部的人来审理此案,岂不是坏了规矩?”
“若不加以严惩,大明律法将会被视若无物!”
这下,性质就变得完全不同了。
朱由检还在龙椅上坐着,事情也没经过内阁商议,沈炼竟然直接让锦衣卫下手缉拿。
范悟浑身发软,看到锦衣卫朝着自己而来,竟是直接跪倒在地。
“陛下……陛下!臣不是有意侮辱懿安皇后啊!还请陛下恕罪!”
“沈……”
朱由检刚想开口,就看到沈炼那股凶悍的眼神正盯着自己,不免让他的心境有些紧张。
“陛下,臣不惧骂名,
可懿安皇后十五岁进宫,被先帝册封为太后,在阉党当道时被陷害以至于生出死胎,她这一辈子受尽苦难,先帝驾崩才不过半月,就遭受如此非议,还望陛下明鉴!”
此话一出,朱由检嘴唇颤抖,赞同道:“对……沈爱卿说的在理,范悟就交给锦衣卫依大明律处置吧。”
范悟当朝被革去官职,锦衣卫直接给他判了个凌迟。
坤宁宫中的张嫣,在得知此事过后,冷笑一声。
“东林清流,还真是跳梁小丑,主意都打到哀家身上来了。”
苏柳就在一旁,为其斟茶,不紧不慢道:“公道自在人心,东林党为了夺回朝廷权力,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好在你我姐妹二人有着沈炼支撑,否则作为先帝的遗孀,不知要遭到何种欺凌呢。”
贤良淑德,应用在张嫣身上确实没错,阉党当道时她便屡次劝诫朱由校,可惜都没起到什么效果。
纵使和沈炼有着不正常的关系,但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张嫣的纤秀玉指握着茶杯,朱唇轻轻抿了口茶水。
“现在就看这位崇祯皇帝,何时把我姐妹二人尊为太后和太妃,这样许多事情做起来,就变得更加名正言顺了。”
苏柳却是顾忌道:“我们如此咄咄逼人,会不会让崇祯皇帝狗急跳墙?”
“就凭他?无非就是栽赃陷害,哀家反倒期待着他有所动作的时候呢。”张嫣莞尔一笑。
“的确,要是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沈炼也无法彻底在朝中稳住权势。”
“应该不会太久了,东林党等不及,开春之后若有战事,沈炼会再次建立军功,到时他们会变得更加被动。”
开春在即,后金在关外已经蠢蠢欲动。
半个月下来,前线的袁崇焕和熊廷弼发来多封战报,沈炼作为兵部尚书很快就给出了回应。
药材和粮草取之不竭,并且还将前线部分将士的军饷给发了下去。
保证军心稳定,但唯一的要求就是能打赢接下来的仗。
前线的那些人,得知到朝堂局势过后,都不由得为沈炼开始担心起来,毕竟他们和这位武英殿大学士都有着深厚的关系。
沈炼出事,他们这些手握兵权的悍将更是性命不保。
再加上,袁崇焕留了一队人马,随时准备南下扑向京城。
这件事情要被暴露出去,那就是株连九族的重罪。
好在沈炼在信件中,稳住了他们的心神。
——
“混账!
畜生!”
“沈炼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奸臣!是权臣!”
“朕本来还想留着他能够为国效力,先帝还屡次对其寄予厚望,他在朝堂上竟然越过朕,如此处置范悟!简直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不行!”
“绝对不能让沈炼这样继续下去!”
朱由检来回在乾清宫中踱步,嘴里还在不断怒骂着沈炼不是个东西。
韩爌面色无比沉重,他也感觉到了深深的威胁。
近些日子来,沈党一些骨干,又开始去找那些世家大族的麻烦,可能是要对自己这个首辅动手了。
沈炼现在就差一个内阁首辅的职衔。
如果让其得逞,六部三法司之中,将再无东林清流的话语权!
韩爌缓缓道明缘由。
“陛下,先帝在位时,费尽心思将户部和吏部交到了沈炼手里,秦士文和程纯阳也是他们的狗腿子。”
“财政,人事、军政,都为沈炼所掌控,先帝驾崩之前还特地把他放到了都察院左都御史的位置上,因此还能监察百官。”
“内阁在这种情况下,实在难以发挥作用。”
朱由检更加暴怒,嘶吼道:“那朕要你这个首辅又有何用!?”
“还请陛下息怒!臣已经尽力寻
找沈炼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