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心心疼地看着夏知知,想说安慰的话,可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举杯。
“喝吧。”
再多安慰的话都没有用,一切都要她自己想明白才行。
夏知知苦笑着,跟她碰杯:“喝!”
一杯一杯的酒下肚,晕乎乎的感觉像是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夏知知靠在真皮沙发里,脱掉鞋子,蜷缩成一团。她没办法站起来,可是大脑却异常清醒,她有很强的控诉欲。
特别是看到谢知心的时候,那种倾诉的欲望会前所未有的强烈。
谢知心也在看她。
“我在谢家不好。”
“我写薄家也不好。不是生活上的不好,是感情上的不好。我……我离婚了。”
谢知心并不意外:“离婚很好,离婚之后就能重新开始了。”
“可我爱他。”
夏知知不逃避了,大.大方方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谢知心歪着头,也不插话,静静地听着她说心里话。
“可我没办法和他在一起。我们之间,有一个如万丈深渊的隐患,一旦这个隐患被人揭开,我们之间别说朋友都不能做。我很有可能会成为他最恨的人。”
夏知知端起酒杯,慢慢地喝着,明明醉了,她还想更醉一点
。
“有什么隐患呢?你背叛了吗?”谢知心不是很明白。
“背叛吗?那怎么能不算背叛呢?”
夏知知只要想到那件事就觉得很恶心。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真的会跟裴宁修发生关系。
想到多年前的那个晚上,那个身体上完好无损的人,她彻底崩溃的抱住头。
她守着这个秘密要疯掉了。
没有人可以倾诉。
现在,盛明月在热恋中,她很清楚,自己要尽量不要出现在盛明月和Allen面前。她要跟他们渐渐地划清界限了。
她摇晃着酒杯里黄色的液体,慢慢地送到嘴边。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刺激着她的大脑,让她显得有几分疯狂。
谢知心听到她的回答,震惊地问:“你什么时候背叛了她?”
夏知知:“最开始吧。”
“最开始?”
“我曾经和他最讨厌的人有了孩子。”夏知知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几句话的。
谢知心的酒都因此彻底的清醒了。
她震惊地看着夏知知,随后想到她是先有孩子,才跟薄西爵结婚的,就觉得自己的脑袋也迟钝了。
“这没什么啊?或许他还觉得很高兴呢。”
“不是这样的。
”夏知知难过地说,“他知道真相后,只会恨我。而我和孩子亲生父亲之间的事情曝光后,还会连累他。因为我和孩子父亲的关系,是一个核弹。”
她用手画了一圈,嘴里发出一个拟声词:“砰地一下,全都完了。”
“不能避免吗?”
谢知心想不到答案,也知道夏知知不会说出来。
她也不会有任何好奇心。
只是心疼夏知知。
心疼她要背负这么多,可她偏偏爱上了,自己最不能爱的人。
“事情已经发生了,知情人会把它曝光出来的。我阻止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跟他离婚,彻底和他断绝关系。”
夏知知说完,泪眼朦胧地问谢知心:“别人的爱情是滋养,是救赎,而我的爱却是毒药。多可怕!”
“不这样的。”谢知心试着安慰她。
夏知知却摇着头继续说:“如果他们不是我生的孩子,就不会刚出生就被人夺走。更不会被卖掉!如果不是我,或许孩子的病情不会那么严重,需要常年住在医院里。如果我负责任一点,是不是我就能更早发现女儿的问题。而不是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她身边。”
夏知知眼泪稀里哗啦地往下掉。
她自责,内疚。
很多时候,她不敢去想曾经的事,她没办法原谅自己。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我连自己的母亲都认不出来。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自己的朋友最喜欢谁,却丝毫没有察觉。还在戳她的伤疤。我也不是一个好的老板,连累的公司倒闭,害得很多人生活面临巨大的危机。我更不是一个合格的联姻对象,只会给对方带来无穷无尽的灾祸。”
夏知知扭头问谢知心:“你说,我是不是很倒霉?”
“你怎么能这样想自己呢?是你的出现,让那些原本被人利用过一次,就会透支为数不多的生命,即将死去的孩子们重新焕发生机,有了不同的充满了希望的人生。”
有吗?
啊,她多的是那些孤儿啊。
夏知知轻声说:“这是一个有能力正常人都会做的事情。”
“你投资了那么多钱,研发的新药,拯救了很多人。不只是一款,而是好几款。其中有一款出事的药,不是因为药效不好。而是有人以次充好,从中牟取巨大的利润陷害你的。你才是受害者!”
夏知知却认真地摇头:
“不是的,我相信乔明勋,乔明勋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