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花国人,回国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优雅的女音听上去那样熟悉,夏知知怔怔地望着电台广播,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好半晌,她抬起手摸自己的脸,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姓夏,声音又那么像。”
“真的好像做梦一样。”
如果妈妈还活着该有多好。
是不是老天故意的,故意让她看到柳茂生狼狈的样子,又让她在心中茫然的时候,听到一个和妈妈的声音很相似的声音。
而且,她们都姓夏。
这个声音有点沙哑,讲话的语气也很凉,有一种超脱一切的淡漠感,没有任何温柔的感觉。和妈妈平时讲话的语气不像。
明明知道这不是妈妈,夏知知还是忍不住把车子停在路边,静静地听完所有的采访。
“妈,你看到了吗?他们都遭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个高佩,也不好过。她并不知道,国外才是我的大本营。她去了等于羊入虎口。”
她怎么可能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她们母女的人呢?
夏知知启动车子往回走,车子停在今天为何会生气。她明明只是说一个事实而已。
可她不想哄他了。
就这样吧。
反正他们也不会有结果。
这样冷下去关系自然就淡了,她也不会再有别的奢望。
夏知知从车上下来,上楼洗漱,打算明天去薄家老宅,把三个孩子接回来。这个时间,孩子们已经睡着了,夏知知就没有给孩子们回消息。
她点开视频,看着视频上三个孩子的合照,鼻子酸酸的。
那么不喜欢理人的糯糯,每次都缠着阿苑,好像她知道他们会分开似的。还有糖豆,知道哥哥是个稳重的性子,总喜欢故意去逗哥哥。
她想到自己回国第一天,就阴差阳错地把阿苑带回家,和阿苑相处了那么长时间,自己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心里就自责的不行。
她真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怎么能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呢?
现在她又要放弃这个孩子。
她明知道阿苑更喜欢和自己生活在一起,明知道……
夏知知从未如此恨过高佩,恨过柳凝霜。
都是他们造的孽。
夏知知擦掉眼泪,把手机放在胸口,缓缓地闭上眼睛。
书房里,薄西爵早就知道夏知知回来了,他还以为她会主动过来道歉,谁知道等了许久也没见人。他阴沉着脸回到卧室,卧室里空空如也。
他推开客房的
门,窗帘没有拉上,月光照在床上,他看到她蜷缩起身体不安地躺在上面,脸上还有泪痕。
她哭什么?
难道是做错了事所以才哭的吗?
薄西爵拧着眉,操控着轮椅进去,把窗帘拉上。没想到床上的人发出恐惧的声音,他立刻把床头的小灯点开,发现夏知知忽然就变得安静下来。
他又把灯关掉,夏知知像是可以感知一般,整个人发出惊恐的声音。当他再次把灯打开的时候,她又平静下来。
薄西爵似乎明白,为何她不喜欢拉着窗帘,而是让光透进来了。
明明她双目失明不害怕黑暗。
为何只要关了灯她就会变成这样?
薄西爵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心紧锁,眸光深沉地凝视着她,想搞清楚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把窗帘再次打开,关掉小夜灯,操控着轮椅退出卧室,轻声把门关好。
翌日,清晨。
夏知知睁开眼,起床洗漱,下楼吃饭的时候,发现薄西爵竟然坐在餐厅里。
他没有抬头,似乎不在意她的到来。
显然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
夏知知想开口解释,又觉得自己昨天解释的很清楚了。而且,现在再提起这个事情,他可能还会不高兴,又影响食欲就得不
偿失了。
她坐在不远处的位置,安静地吃饭。
薄西爵眉心拧紧,她就这么厌恶他,被他破坏了她的好事,揭穿了她的真面目,她连样子都不愿意做了吗?
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周围的气压也越来越低。
夏知知低着头,几乎不敢看他。
心里边全是苦涩。
他真的厌恶到连和她一起用餐都无法忍受了吗?
她放下餐具,默默地起身离开。
薄西爵阴鸷的眸子盯着她的背影,眼底充斥着暴戾的情绪。
看到他都没有胃口吃饭了吗?
她果然和裴宁修是有感情的,之前的一切不过都是做戏。她肯定更希望孩子是裴宁修的,而不是他的。
薄西爵放下餐具,面前的食物几乎没动。
等他从餐厅出来才知道夏知知已经离开了。
夏知知打算去看外婆。
路上,她买了点外婆喜欢吃的那家生煎包,快速开车回到夏家。
夏老太太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夏知知回来,高兴地站起身:“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了?就你一个人回来的?”
老太太最近看到新闻,为外孙女感到高兴。
虽然这一场婚姻不是外孙女自己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