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热的?”
“我多认识两个寡妇,那还怕没人知冷知热?”
“去,毛孩子,想的还挺花花。”
王言哈哈笑,没接茬,也拿了自己的大缸子泡了点儿菊花茶,坐在桌边扯了张报纸,翻看了两眼便无聊的将其折好垫了桌子,又拿过一本扣着的机械专业书籍看起来。
义利食品厂是非常牛的,一九零六年沪市建厂,五十年代初迁至京城的此刻所在,正经的老字号。这厂子上千号工人,好几个车间,生产果料、吐司、维生素等好几个不同类型的面包,受广大人民群众的欢迎,非常的畅销。
但是负责设备维修的,就是他们三个人。原来有五个的,之前有一个是带王言的师傅,到岁数退休了,也没再进人,所以就四个。有一个没来,是昨天晚上加了个夜班,毕竟面包设备不停,万一出意外也好有个紧急维修,不能耽误生产。
他们负责维修厂里的所有设备,有国内生产的,也有国外进口的。醒发箱、和面机、打蛋机、还有烤炉等等,这些都是他们要修的。
真说起来,他们仨更像是摆设。当然也不能真的啥也干不了,常规的问题他们都能解决的,还有一些解决不了的,则是需要找设备厂家的人过来,他们也负责协调这方面的问题。但是那各种的机器,也不可能没事儿就坏,一个月有那么两三次的问题也就顶天儿了。其他时候,就是跟这做着喝茶水、看报纸。再不然就是去到活动室打乒乓球,实在清闲的很。
没出意外,今天也是清闲的一天,只修了个传送带,上了点儿澜滑剂。除了中午去食堂吃了白菜土豆,中间去了几趟厕所,这一天基本就没动过地方,就抽烟喝茶水了,实在太闲。
晚上五点一到,喝了一天茶水的王言站起身,一分都不多留,直接去停车棚那里骑车走人。他是前天才值的夜班,还没排到他呢。
原路往回,蹬着自行车,又是一样的下班人潮。王言悠哉悠哉的在路边晃悠,尽量不挡着别人飙车。
人生中总是有很多的巧合,这一点,王言经历的很多,并将一直经历下去。
才蹬过了天安门没多远,他就看到扎着两个大辫子,穿着一身连衣裙的姑娘走在路上。她的脚步匆忙,偶尔落地的脚步很重,似是有些愤愤。微风轻拂,吹的裙子泛起褶皱,还挺有几分美感。
王言从坐变立,脚蹬子水平,双膝委屈,腰腹用力,手臂顺劲儿一带,只见大二八双轮离地,平跳到了更高一层的人行道上。看的后边骑车的人,目瞪口呆。真新鲜,头一次见有人这么骑车的。
没有理会旁人怎么看,王言紧蹬两下到了姑娘身边减速,轻佻的吹起了口哨。
“王言?”本来有些不耐的苏萌,转头看见是王言,一下换了笑脸:“您这是才下班回家?”
王言笑呵呵的点头:“这不明摆着的么,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回家。本来是要坐公交车回去的,不过我等公交的时候才发现包丢了,这不是没办法只能腿着回去了。”
“这还有三里地呢,等你到家天都黑了。上车吧,我带你回去。”王言又将车骑到马路上,对着苏萌招手。
“哎,谢谢啊。”苏萌也没拒绝,她走的一脑门子汗,想死的心都有。又丢了包,又要走那么老远回家,任谁都难受的不行。这要是再下个月,那瞬间就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
她走过来轻巧的跳到后座上,伸手抓着王言腰间衣服的一角:“坐稳了,走吧。”
王言没说话,只是嗯了一声,使劲的蹬车起步,苏萌猝不及防之下,受惯性作用就要向后摔倒,慌乱的伸手还住王言的腰,脸色通红,带行驶平稳了,这才松开手。不过也没有在如先前那样抓着衣角,而是双手扶着腰,感受到腰间肌肉的律动,她的脸更红了。
“你是从哪走到这的?”王言语气很寻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好像他都不知道。
提起这个,苏萌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自己走这一路,正经憋了一肚子的气。她说道:“从后海那边。”
“嚯,那你这得走一个点儿了吧?”
“都两个点儿了,还好遇见你了,要不然呐,我估计到家得累死。”
王言笑道:“跑后海干什么去了?”
“跟我同学约好了,到那边玩一玩。谁能想到啊,玩着玩着包就丢了,真倒霉。”苏萌开始吐槽此次丢包有感,唧唧喳喳的说了好一会儿。
王言笑呵呵的问:“工作的事怎么样了?”
“我想去少年宫,我爸正找人呢,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有谱没谱。”苏萌没在工作上多说:“我发现你这人跟我想象中不一样。”
“这话让你说的,咱们好歹也是从小在一个院里住的,这关系说个青梅竹马没问题吧?怎么还想象上了呢。”
“可别青梅竹马,你这形容有问题。咱们虽然在一个院里,是差不多一起长大的,可是这么多年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你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可能是时间不对,动不动就好几个月见不到。我昨天还寻思呢,一个院住了这么多年,还就是最近这一个来月见的次数多。”
王言点了点头:“那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