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脸色。
“这是什么?”孟沉霜问。
“龙脉气运。”
“气运可以化作实体?”孟沉霜骇然。
谢邙:“在皇城锦上京之外,大虞龙脉颈项处,龙脉气运足够浓郁,便可见实体。”
孟沉霜上前几步,仔细审视阵法纹路结构:“这好像是个用来汇聚和吸收的阵法,以龙脉气运为主,但也能汇聚吸收其它清正之气,比如清气,再比如……这些汇聚成雾的灵气,那裂隙就是阵眼。”
谢邙:“一国气运若被挪作他用,朝野上下,天灾人祸,永不得安定,这法阵在此,恐有数百年了。”
“覆巢之下无完卵,谁会想夺大虞气运?”孟沉霜看向谢邙,“北齐?”
九狄之后,大虞的北方劲敌已改朝换代数次,这几百年来的对手,世称北齐。
“如果北齐夺取大虞气运,必定用于己身,但他们同样连年征战,饥荒饿冻不断,国运亦堪忧,应该不会是北齐,”谢邙道,“而且能绘下这样庞大阵法的人,应是修士中佼佼者。”
“既是佼佼者,又盗取国朝百年气运,现在说不定已经飞升成仙,或是被天雷劈死了。”孟沉霜在脑海中过了几遍近五百年来飞升或飞升失败的修士,却大多对不上号。
“若被夺去的气运灵气等不止供于一人呢?”谢邙道,“天上都每年流转的灵源,也足够供养出一个渡劫期了。”
无论是一人,还是一群人,但从这阵法表面来看,都不见端倪,只能先想办法阻止阵法继续夺取气运。
孟沉霜和谢邙试着用浮萍剑和鹿鸣剑暴力破坏阵法,却徒劳无功,阵法依然固若金汤。
孟沉霜停下来喘了口气,思索片刻:“那道裂隙既是气运涌出之处,也是此阵阵眼,如果能把它填上呢?”
谢邙闻言,往里面扔了块石头,没一会儿,石头便被不断涌出的气运推了出来。
孟沉霜往里面填了点魔气,很快也被推出。
他不信邪,又抓了一把涌出的气运,揉成一团倒塞回去,裂隙被堵住好一会儿,才重新破开。
谢邙与孟沉霜对视一眼。
看来不是堵不住,是放进去的东西不能太轻,太轻了,如何压得住这风雨飘摇六百载的国朝之气。
唯有这气运自己能够。
谢邙找出聚气壶开始收集气运,但始终只能从阵
法手中抢到一小部分,想要聚集到足够的气运,不知要拿着壶在此处等到何年何月。
“灵剑。”他蹙眉忽道。
孟沉霜愣了一下:“你想把鹿鸣剑扔下去?”
“不,不是鹿鸣或浮萍,是浮波剑。”谢邙道,“瞰峰前辈六百年前来锦上京时,我向他求解围之法,他请北璇子为大虞气数算过一卦,后拿出此剑,说浮波于大虞有缘,可助大虞脱困。当时最大的困境就是雪席城之围,我携浮波前往屹州,却没能赶得上,后来此剑在灭亡九狄的战斗中屡发威能,早就与大虞气运相连。”
“取浮波剑不难,无论如何算是个办法。”孟沉霜说,“走,我们再去挖一次坟。”
二人御剑速返返枝山南,一剑削了萧上将军墓的坟头,孟沉霜跳下去,熟练地撬开椁与棺,取出浮波剑。
灵剑清光熠熠,摄人心魂。
再返回西北林中,那头老虎与三头鹿在陌生人类留下气息的地方打转。
孟沉霜摸着老虎和鹿的后颈毛,把它们送到远处,以免破阵时伤及无辜。
谢邙已经收了鹿鸣剑,执起浮波,走到阵法中心。
滚动的气浪掀得青衣袍角翻飞,他双手握剑,剑尖朝下,浮波剑气已经开始和龙脉气运交缠钩连。
谢邙猛地将剑刃朝下一击。
刺目金光乍现,瞬间暴涨百千丈。
轰隆——!!!
破阵带起的气劲猛地炸开,龙吟虎啸般奔向上下四方。
风急如浪,就在近旁的孟沉霜不得不以剑拄地,才能不被这股强力掀飞。
浮波剑的力量顺着裂隙与气运向下传送至整个返枝山龙脉,大地与山脉剧烈颤抖,岩壁上山石崩塌如雨,林间百兽遁逃。
孟沉霜立刻拔剑,抽身入高空,浮萍于手中一转,瞬间铺展出磅礴魔气之力,流星般驰向四方,沿着山中村落边缘降下一道通天彻地的屏障。
天上地下的气浪撞上这道屏障便被弹回,威力尽数被阻拦在内,接连震响如道道惊雷。
山村中安居的百姓听到接连雷声,以为天气要变坏了,出门一看,却惊恐地看见山中升起一圈血红的光幕,阴风刺骨,连贴近的云雾都被映得如血一般。
光幕之外炊烟袅袅,光幕之中地动山摇。
谢邙立身阵中,闭目凝神,忽然察觉到不断破裂的阵法中除了无数吸收气运的脉络,还有一道向外输送的通路。
最后一缕气运与清气被送出,谢邙分出神识紧追而去,瞬息之间跨越千万里,直至撞上另一团清疏神识。
一声痛呼骤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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