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传音问谢邙:“童子元阳……连做梦以后发生过的那些事都算吗?”
一行四个人里必然不是童子之身的谢邙:“……”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不该在孩子旁边讲这些事,谢邙抱着燕芦荻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孟沉霜扯了扯他的袖子,才回答道:“寻常来讲,梦泄、自渎都是不算的,需得有与人交合,才能破开童子之身。”
“但这燃犀这躯体明明……”
“可能是因为,燃犀堕魔之躯,算不得人。”
孟沉霜勉强接受这个解释,紧接着就意识到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那燕小花呢?”
谢邙:“…………”
往前走了好一截,谢邙才用神识回答:“沉霜,你的小花不小了。”
燕芦荻的外貌一直停
留在结下心障的十六七岁,但年龄和心智已随着流水般的时光不断增长。
就连修为,都令人讶异地迅速步入大乘。
或许只有孟沉霜还把他当做那个抱着浮萍剑,跌跌撞撞跟在身后的小小抱剑童子。
孟沉霜反应过来谢邙的言外之意,他默然片刻,看了一眼燕芦荻被虎头帽掩住的脸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儿大不中留啊。
也难为燕芦荻还满心满眼地记着燕家惨案、记得他的死。
但如此一来,如果燕芦荻真有了心爱携手的姑娘,却仍背负仇恨而行,实在算不得良配。
燕芦荻算是孟沉霜一手养大的,他不希望有哪个姑娘被这小子嚯嚯了。
可要是别的状况,比方说这几十年里燕芦荻其实是流连花丛、借爱浇愁。
或者再糟糕的,是被什么人给暗害强迫了,孟沉霜更要头疼了。
“二位大人,停一停,就是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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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沉霜问。
“没有了,可以直接推开。”
孟沉霜上前去伸手推门,石门厚重异常,他必须得两手发力往里推。
啪嗒——
燃明符烧尽,灰烬掉落在尘土中,就在同一时刻,石门缝隙不断扩大,在孟沉霜身前轰然开启。
黑暗与阴冷的气息卷着狂风呼啸而出,孟沉霜被灰尘呛得闭眼咳嗽,摸索着踏入墓穴,点亮了第三张燃明符。
“燕先生,这就是主墓室?”孟沉霜问。
燃明符的点亮范围不大,孟沉霜只知道自己眼前的方寸之地空空荡荡。
他的声音在深邃的黑暗中回响,直至衰弱,却没听到任何回音。
“燕先生?”孟沉霜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转过身去,目光一下子撞上微光中高大的身影。
谢邙还在他身边,燕平的身影却不见了。
“人呢?”
“不见了。”谢邙抱着燕芦荻,平静地说,“应该是趁着开门时的响动跑了。”
石门敞开着,阴风一股股地往他们来时的黑暗里灌,孟沉霜紧盯着暗色,清光一闪,浮萍剑骤然入手。
他谨慎地回身向着石门走去,然而刚靠近三米,石门猛地向外闭合,震声响如雷鸣,激起泛滥烟尘。
浮萍剑于此时清鸣一声,剑气荡散孟沉霜眼前尘埃。
“把门劈开?”谢邙在他身后说。
孟沉霜的耳朵动了动。
某些细碎的悉索声从身后墓室中传来,咯吱咯吱,仿佛蛇虫鼠蚁爬过,又像是什么植物被一捆折断了。
震动顺着寂静多年的空气传来,带着一股隐约的腥臭。
咔嚓——
折断声愈发响亮,有什么东西在从暗影中向这边走来。
燃明符浮泛几下,晃出几个人形影子,瞬间又被阴气压熄。
纸灰落在地上,红色的火星明明暗暗,在灰烬中继续爬行,直至烧尽最后一点热量。
孟沉霜握紧浮萍剑,对身边的人说:“看来还不是离开的时候。你不该把竹筐放在外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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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邙这般回答让孟沉霜一愣,随后忍不住勾起嘴角,恣意笑道:“谢仙尊,我喜欢你讲的笑话。”
谢邙的神情中闪过一丝迷茫。
他没有在讲笑话。
但很快,两人就无心再分辨这是不是个笑话了。
顷刻之间,一团劲风裹挟着极阴煞的气息迅猛袭来。
四下黑暗难辨,孟沉霜只能凭着耳力和神识横剑一挡,刹那间剑气自浮萍剑爆裂而出,将袭来的一团阴煞击散,又奔向四方,瞬间激起阵阵惨烈哀嚎。
孟沉霜的耳膜被鬼魂怨煞的尖叫冲得阵阵嗡鸣。
看来,他们的敌人可一点不少。
鬼魂怨煞被这三个生人唤醒,如龙卷风般猛扑,几近撕裂孟沉霜飘动的裙摆。
孟沉霜盯紧黑暗,稳了稳剑,既然那守墓的燕平已经撕下伪装,他也不用再装什么温良恭俭让的天上都灵官了。
转瞬之间,血红色的魔气自他右掌心如浓烟般翻涌而出,飞旋着裹满浮萍剑身。
原本凄清如秋水的剑身映满邪魔之气,恍如一条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