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看管风帆桅杆的船,掌舵的舵外,所有人都必须将自己捆绑在舱房里的墙壁上。
定远号最下面一层底仓,这里除了水密隔舱外,围绕着船底下的四周还有一个个巨大的车轮。
设计取自车轮船,以轮桨,用以船只动力推进,在当下大梁的战船上极为普遍。
所谓“以轮激水,其行如飞”,车轮一般都是安置在船的舷以及船尾,每轮根据大小装上数量不等的叶片,轮与轴相连,轴在船体内,其上装踏脚板。
只要一声令下,水兵们宛如踩踏水车一齐用力,轴转则轮动,以轮激水,好似船上突然多了许多支船桨连续不断划动,船行如飞。如若船要向后退,也不是不行,只要向反方向踏就是了。
因装了车轮的船,进退自如,十分灵活。
当初就是考虑定远号不光要有风帆的动力,还得有其他动力才更为保险,因为它装上了车轮。
自打装上以,从未用过,皆因定远号船体庞大,需要许多人一同用力,才可激动船下的水轮。
,足有百多个水兵,齐聚船底,将身体固定在水轮的架子上,只留下脚用踩着水轮帮船加速。
见这里有条不紊,纪礽的放下了一半,便朝舵室而去。
行走间,见朵儿亦步亦趋拽着他衣角,他停下脚步道:“要不你就留在这?”
,由外面的海浪已起,船并不平稳,想舵室那边的情况只会比船舱内更差。
朵儿不知厉害,看看仓底热火朝的景象,下意识摇了摇头。
纪礽也未在勉强,已经做好等会儿若情况不对,就将她绑起的打算。
舵室并不位船头,而是位船尾,却是整艘巨舰最高也是视野最好的地方。
的舵室里,气氛格外紧张,画面却有些好笑。
所有人,包括舵、副舵,乃至帮他们打下的人,都将自己牢牢地固定在或是墙上,或是舵的台子上。
“了了,都稳住!”
一个巨浪打过,由舵室位最高处,视线也极好,几乎可以说是直面那些惊涛骇浪。
稍微定力不佳,就会被骇得腿脚发软,可在舵室里忙碌的人,已经顾不得这一切了。
他们掌管着整艘船的方向,必须坚持下。
朵儿正想说话,一个巨浪打了过。
狂风卷着咸涩的海水,浇了她满头满脸,让人几欲不能呼吸。
纪礽料想舵室情况不好,却未曾想如险峻。他忙一把拉住往后跌去的朵儿,顺扯过一根绳子,固定住身体。
“殿下,您别留在这儿了,景,人力无用!”狂风怒吼间,有人喊道。
纪礽径自不言,将朵儿用绳索固定在墙上,他自己则去了舵一旁。
海浪滔,无休无止。
一波一波海浪卷,击打在船体上,飞溅进了舵室,仿佛所有人都身处在惊涛骇浪间。
人在这种环境下格外无助,几乎所有人都在念叨着满神佛,求上保佑。
不知过去多久,就在所有人都生绝望际。
突然——
海浪似乎一下子就平息了。
早已眩晕不已的人们,不敢置信地呆滞在当场。
直过去了几十息,船里才渐渐有了动静,有人解开绳索跑出去看,发出惊的欢喜声。
“停了,停了!”
“风暴停了……”
朵儿浑身湿透的被绑在墙上,面挡着一个人,正是纪礽。
最后,舵已经完全不管用了,舵无力坚持,还是靠着纪礽生一身巨力,把船舵彻底卡死,不再去管什么方向,听由命。
他见朵儿实在狼狈,就了她的身边。
后,有海水狂风卷入舱,全靠他替她挡了下。
“停了吗?”
她抖颤着瑟瑟说。宛若一只被暴雨打湿了的猫。
纪礽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看了看窗外,露出一抹笑道:“停了。”
低头看了看她,说:“真是一只胆小的猫儿。”
朵儿本想反驳,看着他被海水打湿胸膛,以及他胡子拉碴却满含笑意的眼睛,想着方才他帮自己挡下风浪的场景,突然竟有点感觉脸颊发烫。
“那你还不快放下!给解开绳子!”
她晃了晃酸疼不已的胳膊,声音里带点不自觉的娇嗔。
纪礽三下下帮她解了绳子,后便出去了。
去了甲板上,发现外面一片风平浪静。
仿佛破了个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