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家无,因此受过少排挤冷眼。”
“她爹是个实人,日里在外面或父母兄弟那受了气,回到家也会对妻女多说什么,家里的活儿他是抢着干。她娘也是如此,碰见妯娌之间的排挤打压,她会隐忍下来。知道的,有儿子,尤其又在乡下,就会底气足……”
“可即使这样,也换来好日子,日里一家三干着最多的活儿,吃着最差的饭,逢着过年,兄弟家的孩子有新衣穿,银屏却有,因为她爷奶说,一个丫头片子需要新衣裳。
“若出意外,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是能过,可偏偏出了意外……”
那一年雨水少,却又正赶上稻谷灌浆,因此村民们非常紧张,各家各户要安排人巡夜,免得半夜被人掘了田埂,偷了田里的水。
夜晚蚊虫多,能睡觉,因此这是一个苦差。银屏家几个叔伯愿意干,就推给了银屏的爹。她爹倒也有推脱,天一黑就早早出门,邻居家巡夜的人结伴看田。
偏偏有一晚出了,竟有邻村的人来偷水。
两村的稻田有一多半相邻着,说是怕被人偷水,其实就是怕邻村的人来偷。
时黑灯瞎火,只靠着几根火把照亮,反正知怎么两边就打了起来,本来银屏的爹从中劝,知从哪挥来的一锄头,正好砸在他头上,人场就了。
从此,母女俩唯一的天也塌了。
丧办完,银屏的奶奶就骂母女俩是克星,克死了她儿子。来,天天吵天天闹,最终母女俩被扫地出门。
无奈,银屏的娘只能带着女儿回到娘家。
可娘家哪有她的容之地?
本就是普通庄户人家,一大家子人就靠着那几亩地吃饭,养了的养小的,兄弟们也成了亲,各自有了妻子孩子,在家里住几天可以,住久了谁也容下她们。
银屏的娘也是个好强的,就寻了邻居帮忙,帮她在城里寻了个给人洗衣的活儿,带着银屏来到城里。
只可惜她的命太好了,也知是积劳成疾,是丈夫的死对她打击太大,命运又颇多坎坷,活儿干上几天,人就患上了风寒。
连着养了几天也见好,供母女二人借住的人家实在怕惹,就二人撵了出。
无奈之下,幼年的银屏只能寻了个破庙供母女俩安,却因无钱财,请起大夫,最娘也死了,她自己则成了孤女。
这才有她自插草芥,卖葬母,又被路过的颜世川买下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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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银屏一家三的悲惨的命运,全是因‘无’而起。颜青棠之所以知晓这些,是银屏来到颜家,慢慢从她中零碎言语中拼凑而出。
所以银屏是尝过世间最苦的人,知晓这个世道待女子的苛责,她平生最大期望,就是能靠自己掌握住自命运,受他人摆布。
这样的她,又怎可能成亲?
听完,纪景陷入沉默。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颜青棠缓缓道:“反正该告诉的,也告诉了。替我对纪劼说,若无真心,若无决心,就要招惹她。”
她并未说出任何威胁之言,但纪景何尝明白她的意思。
人是她的人,她自然会护着,若纪劼真心也就罢,若只是图一时新鲜,胡乱招惹了人,之兴趣了,又弃如敝履,她是一定会放过对方的。
哪怕这个人是端王世子。
“纪劼是这样的人。”他说,“我肯定叮嘱他。”
见她柳眉紧缩,甚心,纪景转移话题道:“对了,那学府筹办得如何了?”
颜青棠说:“本就是借了算学府的地方,修起来也甚复杂,大概再有一月便能竣工,是时便可以始招学生。”
初算学府所用占地本就大,用了大半个皇庄,如今颜青棠打算建一座书院,把算学府包含进,所以在此基础上修建即可。
“可想好了书院名字?”
“觉得百川如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有教无类,因地制宜。说明此地光授文,也可以教授其他的,只要是对朝廷、大梁有利的,可教的。
“此名甚佳,过要提前想好如何学生们划分。”他提醒道。
“此我想过了,学生甫一入学,先学三个月,三个月选择自己想学的主科小科。其中学府划分,算学府是一府,农学府是一府,医学府是一府,兵学府是一府,暂时只划分这四大学府,其他可之再补充,再设小科,由学生自己选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