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
她该怎么将此事摊开说,而又不伤害到他?
“怎么?你不喜欢?”
银屏匆忙答:“怎会不喜,只是这花开得太热闹了。”
“你若不喜,那扔了是……”
说着,他抬手将篮子往窗外扔。
银屏眼疾手快,一边说‘你扔了做甚’,一边把篮子夺下。
待夺了下来,才反应过来自己此举似乎有些不恰当,正怎么解释,谁知他一笑:“既然喜欢那就放着,开得热闹又有何不好?我倒觉得这素馨是好花,热热闹闹绽放,不像有些花小里小气。”
他此言是否意有所指?
实在不能怪银屏多,而是他太喜欢说些意有所指的,而此事又牵扯到一桩旧事。
概就是之在福建,税司中有一名官员对她生仰慕,却含而不露。
银屏并非傻子,女子出来抛头露面,难免会遇到类似的尴尬事。对方既然不露,她就佯装不知,也免得彼此尴尬,又耽误公务。
可此事不知为何被纪劼知晓了,他屡屡在自己面含沙射影说些对方小家子气,与她不配么的。
也是这时,她才他竟然也对自己……
很多时候银屏都不通,她并不貌美,还格古怪,似沉默,实则强势,这些人到底悦她么?
此言并非恬不知耻,而是她真不懂。
她在中暗暗叹了气,觉得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该摊开与他说。
可他若不说,她又该如何说?
说不定是她多了,说不定人家对自己根本没么……
就在银屏中纠结之际,船已经离开了花渡头,往行去。
行了一会儿,在玉带濠南岸停了下来。
这里伫立着好几栋酒楼,因临着水,又与距离附近几个市相连,因此生意极好,每到饭点,宾客盈满,一桌难求。
不过纪劼不光是端王世子,此时还兼着广州水师提督,在这偌的广州城里,还没有人不认识他。
又是常客,因此掌柜一见他来了,就忙让伙计辟出一处雅,亲自领着二人上楼。
雅在二楼,二人在掌柜的引领下,正算进门,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今儿这是么天,竟碰见了世子银佥事。”
二人转身去。
此人不是人,正是原广州水师总兵胡谦。
其实如今他也是广州水师总兵。纪劼来此地不过数月,而有福建浙江的车之鉴,因此他与银屏二人来到广州之后,设海市组建税司,并未碰到任何阻挡。
当然这是里,实则台面之下暗藏机锋,许多人之所以不出手,不过是为了等待时机罢了。
若是不给他们时机,他们概会一直引而不发,一旦有了机会,其实危险不亚于当初在福建。
银屏就是这个理,才会一直以来那么忙碌,就是为了不给人制造机会。
而胡谦此人,似名字应该是个文人,实际上是个武夫。
还是个阴险狡诈行事老辣的武夫。
纪劼初到广州,就兼任了广州水师提督,此乃水师最高官,乃朝廷钦命,也是此地与浙江不一样,本就临海近海,因此早就有水师力量。
他兼任提督,也能对水师下面人形成威慑。
就如当初的司马长庚窦风,谁都不嫌银子扎手,靠海吃海实属正常。纪劼当年在福建,也是用了当初纪景行在苏州的手法,拉一帮另一帮人。
识趣者如窦风,如今已是东海水师总兵了。不识趣如司马长庚,已经人死灯灭,魂归九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是个选择题,也需要水磨的功夫,毕竟要的是拉拢收拢,而不是一竿子全部死。
可惜这胡谦忒不识趣,自纪劼来后,他变着法与其作对。
他倒也不敢晃晃做出触及底线的举动,却像一只跳蚤,时不时跳起来咬两,让你他师出无名,没有正当理由,不却又恶自己。
而他此举,似如跳梁小丑,实则也不是没有作用,至少水师从上到下的人都知总兵提督不对付。
下面人都是上面人行事,总兵提督不对付,自然下面也分了几派。
有人胆小怕事,知空降提督是来干么的,自此洗革面,算紧跟朝廷的步伐。有人则是亡命之徒,赚惯了轻松银子,概还负隅顽抗一下,于是以胡谦马首是瞻。
还有一些人则是坐山观虎,概也是风向,再下注。
总的来说,如今站胡谦的人还是占多数,毕竟他是老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