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颜青棠站起来, 原地转了一圈。
看了他一眼,原地转了一圈,方:“纪景,你知你在干什么?”
“我当然知。”
“那你可知你此举招来无数非议?今你父皇已为我俩赐婚, 我从名义上已经是你的妻子, 虽然还未办婚礼,但已成事实。今你费尽心机把我推上前去, 你可知此事给你, 给皇家, 带来多大的风波?”
纪景笑:“我当然知。怎么, 你怕了?”
“你明知激将法我不管用,还是不要说这的话。”
他将她拉到面前来:“我知激将法你不管用,那你可怕?”
她当然不怕!
可——
“既然不怕, 那尽管展示你的学,让那些读书读迂腐了, 成只知争权夺利掉进钱眼儿的大们,看看你的厉害。”
她在他胸口拍了一下,嗔:“不要玩笑。”
“我没有玩笑。”他终收起脸上的笑, 郑重起来,“那日,我把你从颜世海府里抢回来,你说的那一番话, 我曾认真想过。你说的很, 嫁给我确实挺委屈你, 你有钱有貌有学, 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何必与我一起, 受那种种束缚。”
“我能给你身份,给你地位,唯独给不了你想要的自由。你喜欢做生意,你喜欢不受束缚想去哪儿去哪儿,可我身为太子,打从小我知,我的未来是要担起江山社稷重任的。父皇母后以为我不知,实际上私下里皇爷爷早告诉过我父皇的病。”
“病?”
纪景点了点头,说得十分感叹。
“……帝王是不容许有任何偏爱的,偏爱谁,谁成为众矢之的。幼年父皇虽受皇爷爷偏爱,但为幼年丧母,在宫里缺少庇护,私下里受过很多委屈和暗害……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总之从那次后,父皇病了,不受刺激还好,一受刺激情大变,变得暴戾嗜杀……
“……这的其实是不适合当皇帝的,但皇爷爷知晓,他父皇的偏爱,注父皇若做不了皇帝,日后一被其他兄弟清算。他们不允许一个差点坐上皇帝宝座的留存在世,也不允许一个手握兵权的留存在世。
“所以皇爷爷把皇位传给了父皇,却在私下告诉我,让我用功读书,早些学治国之,若哪日父皇暗疾再犯,让我接下社稷重任。”
这也是他为何明明身为太子,却一直那么努力,皆有动力驱使着他。
“所以我的未来注是要担负起江山社稷重任,这意味着我必须待在皇宫,待在京城,这注与你的愿望背而驰。”
他看了过来:“可偏偏我想娶你,所以我得寻求一个全之法。”
所以在苏州,他把组建海市的事托付给她,把组建税司的重任交给她,是为了让她一点点入局。
这个入局指的不是设计,而是让她了解朝廷运转,熟悉税司种种事务。
他大概早想好回京后,组建总税司,还要改革科举制度,然后等着这一把她推到前去?
为了什么?
自然为了让她不再困守在后宫。
颜青棠并非眼浅之,她极少哭。
她爹死的时候,她几乎没怎么哭过,为她知哭没用,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当初在苏州时,她即将待产,却出现那般状况,她生孩子那么痛,她也没哭,可这一次她真忍不住了。
“你真是太讨厌了!”
在泪雨下之前,她埋进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还不忘捶他下。
“我怎么讨厌了?我这么煞费苦心。”
“反正你讨厌!”
“好好好,我讨厌。”他宠溺,“反正现在该说的也跟你说了,你坐上这个太子妃位,以后再也跑不掉了,需要与我一同接下这个重任,这个期限可能是十几年,也可能是几十年,总要等到昦儿也能独当一面再说。”
她将脸在他怀里蹭了蹭:“这么早开始算计儿子了?”
他笑:“这不都是父子相传?”
这边,相拥着说着话,那边宫女们都没敢进来。门外,素云远远看着这一幕,是羡慕是憧憬,不知为何脑海竟出现一个。
至鸳鸯,只是羡慕地吧唧了下嘴,转头去找吃的了。
.
这日,京城朝廷即将增设特科之事,闹得沸沸扬扬。
也不知是谁把那日朝堂上的事,以及下用一场比试来决是否增设特科的事,给传了出去。
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