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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见一串泪珠从她眼角落下, 颜青棠才意识到苏小乔竟哭。
那个总是牙尖嘴利、辣口无情的苏小乔，那个游戏人间、世事通透的苏小乔。
苏小乔的那段往事她并不知晓，那阵子她忙着生意, 中间有几个月未去莳花坊, 事察觉到苏小乔性情大变，她也曾找人问过, 莳花坊的人却讳莫如深，没人敢提。
颜青棠暗叹一声，装作没有看见，转身站起来去柜子里端一盘糕点来, 放在桌上。
时苏小乔也抹去脸上眼泪, 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
“那你就没有想过，”颜青棠的话说得极慢，“他是一个成年人，岁数也不小，难他就是傻子，想不到些摆在眼前的事？他既然开口, 就说明他经想好该如面对些困难, 他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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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
苏小乔竟又有些想哭，却在出声前强转为笑, 嗔：“你总是说我, 你看得么明白, 怎么轮到自己也犹豫纠结？”
苏小乔又不是瞎子, 当然看得出两人如今维持着种不尴不尬的关系, 大多的原因还在颜青棠身上。
不然就凭她的手腕，那男人别说是个世子, 哪怕是个太子，也得被她拿捏的求爷爷告奶奶将她娶回去。
提到自己，颜青棠也有些不能安适。
“我和你不一样，我想得更多。”
“想什么？”
“想——”她深吸一口气，“想即我以真嫁给他，也不可能像寻常妇人那样，大门不出门不迈，想我以也有自己想做的事，而他不能阻止。告诉他，我就是样的人，不可能为谁去改变，他最好多问问自己能否接受。还有他家人父母那里，如果他想娶我，又该做出什么样的努力。”
而她，一力接下开设海市的活儿，为其付出无数心力，如今还在考虑着怎么能做到更完善，更无可挑剔。
包括之前提出银庄票号隐患，以及她手正在做的税法，尝不也是在展现自己的价值。
他，也是他的家人，乃至皇家。
她永远不把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更不为逢迎他人，将自己低到尘埃里。她把自己能做的都做到，也希望能换来平的对待。
至于能不能成，能成最好，不能成她坦然接受，也不至于以让自己落下遗憾。
不过些话，一时半跟苏小乔也说不清楚。
“罢，你来有主意，我自己都过得乱糟糟，就不给你乱出什么主意。时候也不早，我回去。”苏小乔站起来说。
“对，我还没问你，你现在住哪？”颜青棠问。
“他在扬州有宅子，他让我住在里他回来。里面下人护卫什么都有，你不用担心我，我有空就来看你。”
苏小乔还是蔫巴巴的，兴致不高。
但颜青棠清楚，该说的都说，该劝的也都劝，剩下的也只能由她自己去想。
毕竟两个人的事，能不能成，只有经过他们自己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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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苏小乔离开，颜青棠略显有些怔忪。
其实才她与苏小乔说那些话时，心中未尝没有一丝悲观。
嫁娶容易，可如能摒弃成见与门户之别，乃至日她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都是挡在人之间一重又一重沟壑。
想越过些沟壑极难，因她并不乐观。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端王府那竟先送来一份诚意。
“见过姑娘，奴婢姓莫，姑娘叫我莫姑姑便好。她们分别是雪兰、雪琴、雪竹、雪蝶，是娘娘专门送来侍候姑娘的婢。”
“位是陈医，是宫里的医，娘娘怕姑娘胎没有经验，特意遣个医来，陈医擅长妇科和儿科，也极为擅长为子以及有孕妇人调养身体。”
位莫姑姑年纪约有四十多岁，一乌发整整齐齐在脑挽个纂，身上并未戴多余饰物，衣裳干净整洁。
看得出她规矩极好，一言一行皆有板有眼，又不失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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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雪兰四名婢，都是年轻子，相貌说不上多出众，但白净整洁，看着让人舒服。
怎么说，一行六人，都是那种看起来其貌不扬，但一看就知不是普通人家能出来的下人。
所以，饶是颜青棠，也不禁有些局促。
“怎么好……”
“都是王妃娘娘的一片心意，娘娘顾忌着您和世子年纪都小，特意吩咐我前来侍候，姑娘也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