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长河干了一件这辈子都足以吹嘘的成功事例,他一个楚国人硬是到梁国把岳舞的官给撸掉了。 这主要跟他的身份有关,楚国高官,让梁国很多官员下意识的矮了一截,被他带上了节奏,各种加油添酱,成功造了势,加上一些不爽岳舞的人推波助澜。 真成了。 但如今风头过去了,鸿胪寺的现状重重打了很多人的脸,岳舞又忽然回来了,自然变成了另外一个局面,想替他说话的也有了底气。 朝堂上的事,永远都在扯来扯去,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而君王时时都要掌控平衡之术,一会要扶一下这个,一会要打压一下那个,观察着朝臣们拉帮结派的情况,左右着朝堂平衡。 前番岳舞那些言论确实过了,导致很多朝臣义愤填膺,甚至梁王也很生气,把岳舞的官职撸了很正常。后来岳舞干脆就没回来,又让梁王觉得可惜了,这可是王室掌控的奴隶,随随便便死了损失的是王室。 撸掉鸿胪寺卿又不是不再用他,换个位置而已。 可气的是,鸿胪寺卿大好的局面因为换个人搞黄了,梁王又是一阵后悔。 过了这么久,那点气早就消了,加上又后悔了,态度就不一样了。 不就是胡说八道几句嘛,岳舞那人一向喜欢胡说八道又不是不知道。 如今人回来了,还是个可以用的人才,一点点遐思不算事。 所以,梁王对岳舞的态度直接坚定了一个风向,要用岳舞。 “曹得禄原本不就是户部参知嘛,他如今位置空出来了,要不就让岳舞去户部?” 户部那些大小官员吓得够呛,纷纷惊呼:“万万不可!” 户部尚书连忙亲自出列,说道:“王上,岳舞此人虽说有些经营之道,但此人去哪里都不能来我们户部,很容易把他养成个大贪官,到时后悔莫及。” “没错,我们户部经手的钱财过多,手脚不干净的人万万不可以来户部····” 马上有人不爽了,说道:“姜大人,你这意思是说岳大人手脚不干净吗?可有证据?有证据拿出来说事可以,没证据胡说八道就有诬陷之嫌了。” 姜半生一看这人是西府知府,颇有些不爽,说道:“当初齐国的齐宣王子过来提亲时,岳舞千方百计的从他身上骗走两百万金币之巨,那些钱原本就是提亲的聘礼知道吗?人家钱少了,礼单的数额也改了,其实那些钱本该是国库所有,却落了他个人腰包,拒不上缴,还能算他手脚干净吗?” 这事还真有些扯不清,户部揪着这笔钱不放,岳舞又不给,纠缠不休。 宋大人说道:“这种事应当和岳大人当面理论,背后说事难免有小人之嫌。” 姜半生又是一怒,主要怒的是,你丫的胆肥了?敢惹我! 在朝堂上姓宋的就这么孤家寡人一个,平时也没见他拉帮结派,跟他姜家帮斗,不是寻死吗? 东府知府这时也上前一步,说道:“要说言语无状,户部姜大人也没少胡说八道,背后说人坏话更是家常便饭,尤其是刻意针对岳大人。岳大人失踪后,无从考究真假,如今岳大人回来了,姜大人不访与他对质一番,本府可以亲自审理。” 姜半生一惊:“凭什么要在你东府审理?” 傅华兴说道:“岳舞如今并非官身,居住在我东府,自然要在本府审理。” “不行,据说你跟那小子私交甚厚,难免包庇于他····” 姜半生这个看看那个看看,忽然发现四府的人都不可信,忙说,“这种事要理论应当去大理寺才对,那里才是讲大道理的地方。” 大理寺卿吓一跳,把我扯上干嘛? 这种事得罪谁都不好,忙说:“大理寺最近案子过多,忙不过来。” 人越扯进来越多,梁王不耐烦的挥手阻止,说道:“既然你们户部不要他,为何还要他去畜牧司?畜牧司不就是你们户部所管辖?” 户部是最大的一个衙门,只要跟钱有关的事几乎都归户部管,如今连年战事不断,需要用到钱的地方尤其多,户部的压力自然也很大。 畜牧司原本是个来钱的地方,偏生经营的不太好,上任司首又是长期有病,挂在位置上到死方休。 因为没有退休制度,非要撑着挂到死的例子还不少,最著名的就是南府知府,说他有病吧,偶然还冒个头,说他没病吧,又病恹恹的样子啥事不干。他自己不告病不告老,朝廷又没有强制革职的制度,毕竟这种例子已经延续了千百年,想改都难。 一个萝卜一个坑,坑里有块烂树根。 梁国也是一艘老破船,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