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长河重重咳嗽了一声,让这群鸿胪寺卿总算安静了一下,他缓缓说道:“本官介绍一下,这位是梁国的····驸马,岳五岳大人,乃是贵客,理当盛情款待。” 鸿胪寺能接待一个他国驸马,确实已经称得上贵客了,平时请都请不到。 驸马这种身份本身就比较尴尬,不过是个上门女婿而已,看似显贵,地位其实不高,通常也都是虚职,连出国访问的机会都不会有。 所以,驸马绝对是稀客。 这几个鸿胪寺卿上上下下的打量岳舞,颇为狐疑,其中一个说道:“此人普普通通毫无贵气可言,怎么看也不像个驸马。” 另一个冷笑一声,说道:“想必是潘大人找人回来骗吃骗喝的吧?上回他拉回来一个屠夫非说是个刀法大师,理当国宾待遇,混去了一桌好酒好菜,这回装个他国驸马更容易,无从对证。” 偌大的鸿胪寺开着门,谁都想占点便宜,各显神通混点公款吃喝,拉人回来吃点喝点是常态,这个时候拿出来说事就不道德了。 你们吃的喝的比我多! 潘长河顿时一怒,大声说道:“这位是正儿八经的梁国驸马,原本是梁国的鸿胪寺卿,官居四品,使团主使,刚从秦国回来,休得无礼。” 平时他恨不得岳舞被人羞辱,如今真被羞辱了,他自己貌似被羞辱的更厉害,不知不觉反而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一个鸿胪寺卿问:“有何凭证?” 潘长河转头说:“岳大人,请出示一下。” 岳舞只好翻出梁国鸿胪寺卿的官服,往身上一套,威风凛凛的一坐,狼王和姜醒远往身后一站,也是颇有威势,立马从普普通通的一个路人变成了高官显贵。 人靠衣装马靠鞍嘛。òй. 乞丐穿上龙袍不像皇帝,也像太子。 只不过,十三妹往他大腿上一坐,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但,更像个官了。 这几位楚国的鸿胪寺卿们面面相觑,有官威,装不出来。 “幸会幸会····” “恭迎岳驸马····” 他们总算是信了,立马换上一副笑容,也不走了,热情的亲自留下来招呼。 难得来了一个贵客,这种接待的机会都错过的话,以后就不要混了。 这么一来,楚国这些鸿胪寺卿凑上来就是一大桌了,让岳舞颇为不爽。 原本是想让姜醒远和狼王一块白吃白喝的,结果他们连坐的余地都没有了。 “再整一桌,本官的侍卫不能光看着,会流口水。” 会流口水的自然是狼王,回头让他们发现有只妖兽盯着他们流口水,瘆得慌。 “有有有,必须的····” 然后他们又招来一大桌官吏,陪着姜醒远和狼王吃吃喝喝,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楚国的鸿胪寺这么破烂,修缮一下的钱貌似都没有,吃喝的人却是这么多,也是无话可说。 见微思著,难怪楚国像个行将就木的病人,已经病入膏肓了。 一路过来有些州县在闹太平军,打得尸山血海,但楚都一点都感受不到紧张的气氛。 这个世界人的寿命很长,活过一百轻轻松松,官员又没有确切的退休年龄,甚至没有退休制度,官员人数不断堆高,确实是个无解的难题。 让他们在闲职混吃等死吧,人家还真混吃等死了。 每天千方百计的混吃混喝,鸿胪寺这样的清水衙门都能整到这份上,可见一斑。 这么多人在,潘长河就不愿意再提九黎之事了,吃吃喝喝也就成了正儿八经的吹嘘,吹嘘着他和岳舞之间的友情,妥妥的情深似海。从齐国到秦国又在楚国偶遇,这是上天的安排,生死的兄弟,注定的情谊,哪里有不断挨耳光的屈辱······ 都是深刻的烙印。 潘长河和岳舞之间的交集,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刻骨铭心,只不过换了个角度吹嘘,完全不是结怨结仇了,而是结下深厚友情。 作为占上风的那一个,岳舞压根就不记得了。 谁会老记得爽一下的那一点感觉呢,过了也就忘了,只留给屈辱者长久的伤疤。 岳舞最不喜欢这种应酬了,全场都是潘长河在那滔滔不绝,他只是偶然笑一笑,管自己吃吃喝喝就行了,也算宾主尽欢。 楚国的鸿胪寺外面看似破旧,里面装修的还挺豪华,国宾级待遇,住起来相当舒服,要不是岳舞严词拒绝,他们能给他弄一群美女过来侍寝。 直到第二天,潘长河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