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中虎怒起,抬手一掌,缓缓顺了顺自己的头皮。 又忍了。 因为他有自知之明,自己杀不了岳舞。 “岳大人真会说笑,堂堂梁国鸿胪寺卿,文官,必然学识渊博,岂有不懂之理。岳大人恶语中伤客人,传出去可不好听。” 岳舞笑说:“族长大人诬陷本官谋害你家犬子,传出去就好听了?” 叶中虎说道:“这事你我心照不宣。” “既然心照不宣,你上门来不就是想自取其辱吗?本官骂骂你,也是正中你下怀。” “鄙人只是想亲自见一见岳大人,看看岳大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见完了,是不是可以滚蛋了?” 叶中虎感觉自己一向很好的修养,偏偏很容易被眼前这人激怒,深深叹了口气,压抑着胸中的郁闷之气,说道:“鄙人忽然很不想与岳大人为敌,因为你我是同一种人,都够无耻,一旦敌对,有种同类相残的悲哀。” “错了错了,你家都是狗妖化形,本官怎么可能和你们家同类相残,顶多算是你们家想咬人,本官踢上几脚让你们醒醒脑刷刷牙。” “谁踢谁只怕还难说,我们林家在秦国经营两千余年,分支遍布秦国大大小小所有的城池,根深蒂固,岂是岳大人一个外国人踢上几脚就能撼动的存在。” 叶中虎冷笑一声,又说,“这事原本不必闹到这份上,岳大人如果不到我们家捣乱,又杀了这么多人,鄙人会因为知秋的莽撞登门致歉,化干戈为玉帛。” 不给你们点厉害,你多半不会这么想。 这事就很矛盾,岳舞不反击,他们自然不会怪叶知秋的莽撞,反而会觉得岳舞好收拾,一招一招的来,总会弄死的。 知道厉害了,又骑虎难下了,无路可退。 人在江湖就是这么的身不由己。 “是你们惹本官在先。” “犬子真的只是追杀仇人,没有注意到岳大人就在附近,才产生了误会····” 费劲打哑谜有意思吗? 岳舞索性把事挑明了:“糊弄鬼呢,叶中虎!” 叶中虎愣了好一愣,显然是没想到他们家最大的隐秘会被岳舞这么快看破,杀意猛然沸腾起来,就想把岳舞当场击杀。 抬手一掌,硬生生又是顺了顺自己的头皮。 秦都叶家这么多年来做下的恶事不少,几乎整个秦国大大小小的家族都得罪遍了,一旦爆出他们就是秦都叶家,后果不堪设想。 一时间他头皮发麻,用力挠了挠。 岳舞冷笑着看着他:“你有把握杀得了本官吗?” “岳大人有击杀分神期的实力,鄙人毫无把握。” 叶中虎确实不同凡响,忍了又忍,忍所不能忍,硬生生忍住了岳舞的连番暴击,缓缓又坐了下来,勉强笑了笑,说道,“岳大人说笑了,在下姓林,林中虎。” 岳舞笑说:“也许你亲爹真的姓林呢?回家好好问问你娘。你娘死了吗?地府找得到人吗?” “岳大人一再侮辱他人,不免有失身份。” 叶中虎冷静下来,对岳舞的挑衅不为所动,转而说道,“既然挑明了,鄙人也挑明了说,昨天发生的事确实是个误会,知秋是私自行事,并非家族授意。此前我们家族还没有决定是否要对付岳大人····” “出手了就是出手了,想要本官打不还手就想多了。如果叶知秋对本官的刺杀不代表你们叶家,那就把他交给本官吧,本官亲手打死他。”WWw.óΠъ.oя 叶中虎眼皮又直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岳大人非要战吗?” “搞的是本官逼你一样,怂货。” 叶中虎又气又恼,但他们家如今的命脉捏在了岳舞手里,让他投鼠忌器。 如果岳舞大肆宣扬他们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秦都叶家,一定会引起秦都那些大家族的注意。这种事经不起查,一旦细查,不管隐藏的多好,总会找出蛛丝马迹,对他们家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岳大人,其实我们可以和解。” 这样都能和解? 这些大人物就是有大气度,永远都在权衡利弊中,找出最有利的一条路,完全可以不带个人感情。 任你侮辱都不为所动,忍所不能忍,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岳舞感觉自己完全做不到,饶有兴趣的问:“怎么和解?” 叶中虎说道:“岳大人是跟齐都那边的人有仇,跟我们秦都这边并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杀掉那几个齐国来的人,替岳大人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