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盛臣急急忙忙赶回了王宫,好在今天的朝议因为忽然出现的齐国使团加了班,都在猜测齐国这是什么意思而延后很多。 通常要出使他国会提早很久就会打好招呼,齐国这支使团偏偏到了梁都门口了才亮明身份,玩了个突袭。 是不是有什么内涵? 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这些都得猜一猜,及早做好相应的准备。 毕竟梁国和齐国之间还隔着不少国家,平时并没有建立官方联系,顶多也就是有些齐国的商队在两国间频繁走动而已。 破天荒的齐国忽然来了一支使团,打了梁国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这支使团的规格也不低,由齐国的礼部右侍郎亲自带队,而且还有一位王子随行。 这样高规格的使团在诸侯国之间已经是很少见的事了。 所以这也是各位大人发挥自己聪明才智的机会,说出自己的各种猜测,分析的头头是道,事后一旦被证实自己是正确的,自然增光添彩,甚至能得到提升的机会。 于是,各种滔滔不绝。 其他不想发言的人饿着肚子也得继续站下去,还要做出倾听状。 王盛臣把岳舞索要接待费的消息带回来时,一时间鸦雀无声。 “岂有此理!太岂有此理了!” 右都御史再度领衔发言,“岳五此人如此不识大体,竟然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国家颜面,如何做得了梁国的官?微臣强烈建议速速撤换岳五鸿胪寺卿的位置,换上一个稳重得体的大臣,才不至于闹出乱子。否则,一旦那岳五胡作非为起来,后悔晚矣!” “没错没错,岳五此人实在不让人放心,必须立刻撤换,否则必出乱子。”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不少朝臣都跟着劝谏:“此时此刻让岳五在鸿胪寺实在太危险了,甚至可能引起梁齐两国之间的战争。王上万万不要再犹豫了,必须在齐国使团到达鸿胪寺前把他换了,否则悔之晚矣!” “齐国使团到了鸿胪寺却不得进,必然动怒,由此引发两国纷争岂不可笑!” “无耻之尤,无耻之尤····” 梁王不由也紧张起来,梁国虽然也是战争不断,秦国来了也敢一战,但如今被太平军闹的焦头烂额,如果再和齐国这样的强国发生摩擦实在有些受不了。 照岳舞那德行还真会认钱不认人,把齐国使团得罪了个干净,趁早换人确实是最稳妥的方法。 “左右相可有话说?” 一时间鸦雀无声,全都等着左右相发表自己的意见。 左相说道:“临阵换将未必是好事,反而容易激怒了岳五闹出事端。微臣认为应该用人不疑,既然让岳五做了鸿胪寺卿,他如今又没有做错什么,不宜撤换,且观后效。” 右相淡淡说道:“鸿胪寺接待使团确实需要接待费用,即刻让户部拨付即可。” 户部右侍郎姜半生说道:“如今国库虽然不算空虚,但那些钱都是借的,不可轻用。以往是因为鸿胪寺确实没有经费接待使团才需要户部拨付,如今鸿胪寺既然有钱了哪里还需要户部拨付,自然是由他们自行接待,一旦出了错漏,严惩不贷。” 右相嗤笑一声:“姜大人这招既要马儿跑还不给马吃草哪学的?” 姜半生冷笑一声,说道:“谁不知那岳五是文相爷的孙女婿,文相爷这是想护短吗?” 因为岳舞和文家有这层关系在,文右相为了避嫌一向不参与岳舞的话题,这回一开口就被姜半生盯住不放,他淡淡一笑,说道:“要不就由姜大人去监督此事,免得说我文某人护短你都看不到,如何?” 姜半生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头,说道:“下官确实想要监督那岳五,免得他胡作非为,丢了朝廷的脸面还要强行护短,甚是可笑。” 文右相淡淡一笑:“姜大人速去,齐国使团这回快要到鸿胪寺了。” 齐国使团一千多人都是轻装快马,速度不慢,确实已经快到鸿胪寺了。 姜半生带上王盛臣急急忙忙赶到鸿胪寺还是晚了一些,齐国使团已经被挡在鸿胪寺外,负责接待事宜的礼部左侍郎正在大发雷霆。 “卓大人,何故发怒?” 这位卓大人看到姜半生来了一喜,说道:“姜大人你来的正好,岳五那厮说没有收到接待费概不接待使团,你赶紧把接待费给他吧。使团被拦在外面只会使得我梁国颜面尽失。” “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