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都南府的监狱算是比较好的,牢笼不大,有三个平方左右,可以躺下两三个人。 因为老岳还只是疑犯,并没有受虐待,只是收押待审。 只不过待审的时间会有出入,判官忙的话,你可能要待很久,判定你无罪的话,当场释放,但也白白被关那么久。 所以,案情确凿的话,通常会在三天内审理,除非有特殊情况。 但老岳一天都待不住,见人来了跳起来扒着栏杆张望,然后就吼起来:“黄昱,快放我出去!” 黄昱就是黄典使的名字。 黄典使顿时尴尬了,别驾大人跟着呢,你咋咋呼呼不是作死吗? 果然,易岁眼神一凝,沉声问:“黄典使,你与此人相熟?” “易大人容禀。” 黄昱苦笑着说,“此人乃是下官妹夫,但已多年不曾联系。” 这个黄典使居然是岳五的舅舅?! 老岳竟然还有当官的亲戚,真是意外。 再穷的人也有几个当官的亲戚,只是不联系而已。 以老岳这尿性,肯定是要隔三差五的上门求救济,一次两次还行,长期下去谁也受不了,多好的亲戚都得翻脸,难怪多年不联系了。 跟你联系下去谁受得了! 老岳更是跳着脚威胁:“黄昱你敢不放了我,你那些外甥都要到你家吃饭去。” 黄昱怒道:“你自己犯了混还能怨我?” “我是冤枉的。” 老岳说,“那杨四欠了我钱,他抵赖不还,我不过是要回我的钱而已,三个银币是他欠我的。” 黄昱问道:“可有凭证?” 老岳摇头:“当时····只是口头约定。” 黄昱直皱眉,虽然老岳不靠谱,毕竟是他妹夫,关键时刻不能不援手,何况他也怕那一大群外甥上门吃饭,他也养不起啊! 如果没有借据,杨四倒打一耙,老岳这抢劫的罪名确实很难洗脱。 黄昱看看易岁又看看岳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岳舞问这个便宜舅舅:“这样的罪名需要关押多久?” 黄昱说道:“钱财数额并不多,就算罪名成立,最多关押三个月。” 才三个月? 不够哇! 岳舞微微有些失望,转对老岳说:“不要紧,我把那杨四弄进来陪你关三年如何?” 老岳方才看向了岳舞,感觉这人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疑问:“你是谁?” 这个问题不仅让黄昱目瞪口呆,也让易岁一脸的疑惑。 这两人不是父子吗,竟然会相见不相识? 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黄昱疑问:“妹夫,他不是你家的岳五吗?” “不可能,我家老五已经战死沙场了,他的抚恤金我都已经领过来了。” 老岳努力又盯着岳舞看,毕竟牢里光线不太好,而且岳舞跟他上次见到时已经大变样,不再瘦骨嶙峋,而是结实强壮了,不是特别熟的人都认不出来了,何况老岳从来没在意过这个儿子,印象很模糊。Πb.γ “是你!是你给我的抚恤金。” 老岳倒是先想起了这一茬,毕竟刚发生两天的事,虽然他没敢认真打量过岳舞的长相,印象还是有的。 “你都领走我的抚恤金了,就当我已经死了呗。” 岳舞笑了笑,又说,“老岳你好好呆在牢里反省反省,不用着急出去,家里的弟弟妹妹我会养,放心。” 老岳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很是不可思议:“你没死啊?” “死了啊,抚恤金都给你了,你还指望什么?” “你这是····当官了?” “是啊,在沙场上立了点功劳,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岳有些茫然的坐在了地上,似乎真的想好好反省反省,这个儿子怎么就混出人样了呢? 忽然他猛的一振,说道,“儿啊,你既然当官了赶紧把爹救出去,那杨四真的欠了我们家钱啊!当初你三哥在他们家做长工,莫名其妙被他们打死,他们答应给我二十两银子安葬费的,前前后后爹才拿到了十七两,他居然就想赖账。这可是你三哥的命啊!他是觉得这时风声过去了,就赖我们家的账啊!” 岳三是被杨家人打死的? 打死了人给了十七两银子,三两银子都要赖账,这杨家很牛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