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居是第七城南大门附近比较有名的一家酒楼,物美价廉,通宵营业,在这个娱乐缺乏的地方只要有点钱的人都爱在这种地方流连,约上三五好友,喝喝酒吹吹牛,何等快意。 岳舞这一阵也经常来安然居,也就是那个牛翔以前做店小二的地方,被老掌柜用高薪骗到了当铺,然后把命丢了那个伙计。 安然居的店小二每月七八百文钱的工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养活自己完全没问题,牛翔也许也只是想要多赚点钱而已,何错之有?被老掌柜用一个月一千三百文工钱就撬走了,却把命都搭了上去,只能说他的命不值钱。 岳舞不由感叹了一句,老掌柜也只是想活下去,貌似也没错,换了他是老掌柜多半也会这么干,都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那是谁错了? 错在自己不该穿越过来? 或者是岳五反正要死的,早点劝老掌柜把他自己夺舍了,舍身成仁普度众生? 岳舞胡思乱想着走进了安然居的一楼大堂,这时候安然居生意红火,几乎座无虚席。往日他一个人过来时随便弄两三个菜在一楼大堂对付一下也就算了,但今天带着两个女人感觉不能马虎,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个文捕头,不能怠慢,就上了二楼。 二楼是雅座。 也就是座位之间用屏风稍微隔一下,包厢则在三楼。 但雅座毕竟是雅座,在楼下大堂点两个便宜的菜也就过去了,雅座消费低了你自己都不好意思。好在岳舞如今不差钱,当即大鱼大肉点了一桌,让他无语的是,文捕头压根不跟他坐一桌,去角落里一个人点了酒菜自顾自享受去了。 岳舞一阵无语,想请人家吃饭还找不到门,人家未必会领情,这就是身份的差距,人家一个督抚司地阶捕头凭什么搭理你一个小伙计? 说好的人人平等在这里不通用。 岳舞也没有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习惯,招呼着小九甩开膀子大吃大喝起来,他最近吃得好,吃相倒也斯文了,小九就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别看她只是个小女孩,吃起东西来狼吞虎咽,也不知道多久没吃饱过了,看得二楼其他食客纷纷侧目,见是个小女孩又纷纷哄笑起来。 “几时我们梁都也出现难民了?不应该啊!” 旁边一桌几个书生摇头晃脑的说笑起来,“去年泗州洪水,逃过来的难民也没见这么饿的,稀罕稀罕!” “这丫头长得不错呀,给她好吃好喝养一养,做个妾还是可以的,这笔买卖划算的很,李兄你不心动吗?要不了几个钱就白捡一个小美人,可不能便宜了那小子。” “对对,一看那小子就不是好人,多半就是在外面街上捡来的小美人,一顿饭就领回家了,太岂有此理了!梁都还有王法吗?” “那你去代表一下梁都的王法,把那小美人捡回来呗。” “貌似很有道理,李某要拯救这个小美人,把他从人贩子手里拯救出来。” 哄笑声中这位姓李的书生真的摇着折扇大模大样的走了过来,盯着岳舞喊问,“小子,你是何人?” 闲得蛋疼的人哪都有,这家伙就是其中之一,岳舞很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大声喊问:“掌柜,来你们安然居吃饭需要查户籍吗?” “呃····不需要。” 安然居的掌柜无奈的走了过来,满脸笑容的四下作揖,“承蒙李公子惠顾,小店不胜荣幸,回头免费赠送一道小菜,还请李公子多多捧场。” 这位李公子并不领情,冷笑一声:“本公子与人说话有你什么事?莫非你以为本公子付不起酒钱不成!” 掌柜原本只想把这事糊弄过去,免得扰了安然居的名声,但李公子不给面子他也没办法,看了岳舞一眼,满满都是鄙夷之色,立马做出了该有的判断,笑说:“有什么问题李公子问鄙人就是了,鄙人在这一带就没有不知道的事不认识的人。” “哦?那你还不快快道来!” 掌柜很有些尴尬,毕竟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岳舞还是他的客人,当面让人难堪传出去名声不好听,连忙把李公子拉回了他原来的座位,又送了一个下酒菜,才悄声说道,“那位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附近一个当铺的小伙计而已,李公子何必与这样低贱之人计较?徒然使人笑话。” “小伙计?!不跟这种贱人计较跟谁计较!?” 这李公子更加坐不住了,杀气腾腾的捋袖子就要开干,“区区一个小伙计也敢上安然居二楼,你这安然居档次怕不是要被拉低很多吧?我等都是又身份的人,岂能跟一个小伙计同席····更可恶的是区区一个小伙计竟敢上街捡人,和人贩子无异,太岂有此理了!安能容他!且看本公子打爆他的狗头。” “李公子稍安勿躁。” 安然居掌柜又拦住了他,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