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舞捡起一块石头,在脚边的留刀石上拍了一下。
阮鹰疑惑的看着那块石头,不明所以。
以为别有深意。
岳舞有些无奈的反问:“阮大人,你不会还是因为尸洲的事找我吧?在下一个小人物,让阮大人如此记挂,实在受宠若惊。”
阮鹰确实有些尴尬,这样的大事,其实是轮不上跟岳舞这个层次的人商量的,商量对象不是圣人也得是王者,他这么一个逍遥侯,根本就排不上号。
偏生,岳舞算是一个另类,在妖洲大陆上也已经正儿八经的成为了一方势力的代表,有了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而且,经过这件事后,就连一向热心的忘语圣人都不再搭理人盟了,还能指望谁?他也是压根没办法了。
地鬼族的事刚发生过,对比过于强烈。需要救援的时候,一个人没来,凭什么去救援别人?
“岳老弟不要妄自菲薄,你的地位明摆在这里,在妖洲大陆上已经举足轻重。你我都是干脆的人,咱们直接说重点,尸洲大陆那边情况紧急,急需大量援兵······”
岳舞连忙摆手打断他的话:“阮大人,这种事去不去全凭自愿,非要逼着人去冒险,甚至送死,实在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
阮鹰忙说:“万尸宗一旦坐大,迟早会杀到妖洲大陆来,及早镇压万尸宗并非杞人忧天,而是当务之急。一旦始终聚不起人,彻底寒了人心,最终只会落得一盘散沙的地步,被各个击破,悔之晚矣。”
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一旦麻木了,就算再多的人也只是待宰的羔羊,再也难以聚拢战斗力,落得被各个击破的下场。
“要不,你们人盟的人都冲锋在前,浴血奋战一回,激励我们向前进?”
这么多年下来,人盟里产生了很多既得利益家族,这些人有事往后躲,没事抢着占便宜,也是人盟名声受损的因素之一。
中洲的阮家自然也是其中之一,最近甚至有个天才子弟悠哉悠哉的来了梁都找季芸。季芸为了躲他才整天在新城晃荡,美其名曰公事繁忙。
阮家的天才子弟都不愿意送上战场,在这里非要推着别人去死,就不厚道了。
对这事,阮鹰也是哑巴吃黄莲一样,就算不去尸洲帮忙,也起码要躲起来不要让你看到,还非要到妖洲大陆来晃荡,足以让他所有的努力付之流水。
于是,他一怒之下,做出了一个决定。
阮鹰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不瞒老弟,阮某已经请命调去尸洲,很快就会走。”
如果能这么干,倒是一条汉子。
岳舞不由高看了他一眼,笑说:“行,回头咱们可以在尸洲同饮一杯壮行酒。”
阮鹰一喜:“老弟这是打算帮忙了?”
岳舞说:“在下只能保证自己会去,别人管不着。”
自己去冒险,死不死认了,忽悠别人去实在没法做到,回头死在那里,这种责任担不起。
阮鹰又是好生失望,他对岳舞还是了解的,这种大义场面他肯定是愿意去的,但只有他一个人去顶个屁用。
怎么滴也得拉上万把人······
在妖洲大陆主政这么久,就算他亲自跑去尸洲大陆助战,也没能带去多少助力的话,对他来说本身就是种失败。
妖洲大陆上的人和人盟之间的隔阂,又不是想消就能消的,促进各大陆之间的交流,繁荣彼此间的商贸,渐渐加强彼此间的联系,甚至通婚,需要很长的时间。
一上来就要别人帮你去打战,就想多了。
很无奈的事。
阮鹰算得上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了,时事所迫,各种因素束缚,也是让他束手束脚,空有抱负,难以施展。
“一百年,也许一百年后就好说了。”
阮鹰深深叹了口气,如果能给他一百年的时间,也许就能做到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地步,可惜他没有这么多时间。而且他一走,继任者未必会延续他的做法,分分钟能让他前功尽弃。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每个人都在泥潭里跋涉,是不是往前进的方向走都难以分清。
岳舞取出一个酒壶,给他倒了杯酒:“尝尝这酒,刚买的,算是····祝你一路顺风。”
阮鹰一饮而尽,不由一怔:“此乃何酒?富含灵气,颇有灵酒味。”
这酒嘛,神洲那边买的。
岳舞虽然也是个会喝点酒的人,太贵的酒从来不买,这只是五块灵石一坛的低档酒,因为两地的灵气浓郁程度差距巨大,随便拿出来就相当于这边极其珍贵的灵酒了。
虽说灵石和金币没有可比性,这酒也就相当于几文钱一斤的五粮酿,岳舞曾经当车夫的时候喝过不少,后来档次高了,才很少喝这种酒,确实不怎么样。
那边吊车尾的东西,拿到这边就是珍品,只要做个勤快的搬运工,发财妥妥的。
关键的问题是,岳舞想不出,妖洲大陆这边有什么东西能拿到神洲卖出高价?
双边贸易嘛,必须有进有出,才能长久。
如果空手过去,千方百计在那边空手套白狼,就算能成功,也很累。只有这边的破烂在那边卖出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