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风不止。
这一趟受了重力的影响,感觉特别累,特别想回家睡觉,偏生还来了这么闹心的事。
祸福相依,是福是祸还真说不清。
不管怎样,这是秦国大祭司折腾出来的事,明显针对他而来,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只是巧合,或者是人家真的窥探到了什么天机。
他都跑到天界那边去了,也没见到什么天机啊,还不一样都是蝇营狗苟。
和秦国虽说关系也没多好,至少一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敢情是人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杀招,直接就把他的名声毁了。毁掉他的根基,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砸江湖上混,名声相当重要。
以后有什么事,声援他的人就少了,落井下石的人多起来,形势逆转。
风风雨雨走过来,见的多了,虽然乍然一听有些懵,岳舞还是很快回过味来了,不由冷笑一声:“以为大爷会怕什么似的。”
“不可大意,自来落井下石者众。”
江松月也是不由苦笑一声,“这些年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呢?你的仇敌确实不少啊,不少人抓住这个机会冒出来推波助澜,想要你难看。”
曾经的仇敌,大多数都已经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平时想嚼舌根说几句坏话的机会都没有,如今是报复性反弹。他们能做的,其实也仅仅这么一点点而已,说说自己曾经受过的委屈。
岳舞几乎已经忘了都有谁还对他念念不忘,正好等着他们把头冒出来,看看都是哪只龟。
不把头探出来,想不起来。
“虚名于我如浮云,不如浊酒一口······”
随口想来句诗,文底不够,噎住了。
名声这种东西本就不可靠,从来不靠这玩意混饭吃,岳舞从来也没有太当回事,和江松月一起返回了新城。BiquPai.
却见范进在这里等他。
“范大人这是又要出马抓人了吗?”
秦国人也没见有几个去东海帮忙,折腾一个祭天就把所有风头全占去了,真是会算计。
岳舞对范进也不客气了几分,言语讥讽,想打,随时可以开战嘛。
范进有些哭笑不得,说道:“大祭司的话透露的是天机,并不代表秦国朝廷。”
撇得倒是干净。
天机自然大过一切,看你怎么解读。
岳舞不屑的冷笑一声:“你们秦国要开战的话,本大王奉陪到底。”
新城虽然没有立国,也算独立存在的一方势力,属于实质上的豪强,有资格和秦国开战。而且新城不属于大秦帝国册封,自立为王的山大王,气势上反而能跟大秦帝国平起平坐。
山大王替天行道,也算天子······
孙子也行。
“别误会,大祭司的话并不代表秦国朝廷,一向仅供参考。本官特意过来等你,就是怕你因此误会,才给你解释一二,听不听在你。”
范进也不是随意可拿捏的主,不会堕了天朝上国的威仪,又说,“大祭司身份很特殊,他说出的话,朝廷虽然可以不听,朝廷又管不了,听不听,怎么听,都是个人行为。”
特意来跟岳舞解释一声,其实已经把他当个人物了,一般人压根不需要解释。
岳舞说:“本大王也窥得天机了,刚刚从那边回来····”
范进打断了他的话:“等你做了大祭司再说。”
其实岳舞才是真正窥得天机的人,亲身跑过去调查了一番,应该有确凿的发言权才对。结果有发言权的只是那装神弄鬼的大祭司,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世事常有黑白颠倒之处,有理无处申述。
到处,天已经聊死了。
“话说完了,范大人可以走了。”
范进又说:“本官此来还有一个目的,劝告你不要报复大祭司,一旦他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
丫的!
这是明知道岳舞的报复心强,来增加安全护栏的。
“只是劝告?”
“你也可以理解成警告。”
“他喝水呛死,如厕淹死,也能怪到本大王头上?”
“你觉得呢?”
“他窥得的天机里有没有关于他自己怎么死的呢?”
“不知道。”
“本大王知道,死于话多。”
大祭司这种行业,确实大多死于话多,泄露太多天机,必受天谴。
他们泄露的天机里真真假假讳莫如深,比如这一次明显是针对岳舞而来,借着这个机会说的真像天机一样,很多人偏生就信了。
就算不信,也不能置疑,这才是厉害之处。
可气的是,还不能随意报复他,人家神圣不可侵犯。
范进眯着眼打量岳舞,打的交道多了,这人给他完全不可控的感觉,还真说不准他会不会干出更疯狂的事,偏偏就把大祭司弄死了。
大祭司的老命已经风雨飘摇。
“本官想说的,能说的,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听不听是你的事,开不开战本官也管不着,顺其自然吧。”
范进微微叹了口气,踏入虚空走了。
江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