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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是吗”
听到对方意味不明的话语,低下头的男子诚惶诚恐,握住门把的手心渗出了汗液, 脑子高速运转,正当他打算接下话时,哀嚎声陡然响起, 凄惨得叫人生理不适, 那过于高亢的声音几近破音,到最后几乎只剩下气音。
男子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抬起脸,恭敬地弯腰邀请。
“除此之外,房内正在进行受标礼,按照规定,非协助人员不得进入。”
顿了一下,他特地补充道“但权限高于i的能够自由通过。”
男子也藏了点小心思。
对方自始自终都没自我介绍,虽然他单方面已经笃定了对方的身份, 可要是对方真的踏入了受标室, 那这个可能性就从99飙到100了。
能自由进出受标室的,要么是拥有列车点最高权限的河寅,要么是来自奥卡斯塔主城区的来宾, 前者自然不可能, 那对方必定就是后者。
但要是对方无法进入
那就只能通过脑域发放信息了, 捉弄入侵者的话, 就算只是举报也一定可以拿到至少二十个能源块
换句话说, 无论对方是真货还是假货,他必定不会亏。
说罢,他后退了半步, 微微颔首,目不斜视。
后边的冉春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有些不妙的预感,她暗暗抬起眼睛,小心地碰了碰宿远西左边衣角,故意咳了两声,在对方看过来时眨了眨眼睛,略微上挑的猫眼在灯光下有些闪亮。
看起来那么明媚,可一眨眼,狡黠与狠戾从眼底泄出。
她在问宿远西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干掉他
只要对方有任何同意的迹象,冉春会毫不留情地将对方劈晕,拖进角落仍他自生自灭。
对于现在的冉春来说,随手抓住一个路人打晕已经不是什么需要大惊小怪的事情了。
又不是把他杀了,有什么心理负担
更何况在这种鬼地方,不小心点,被抓起来标记怎么办
结合带路男子的说法,还有从门缝中传出的声音,这个标记更像是一种新时代酷刑,而不是她先前在生理教育课上学到的说法。
想到这,冉春脸上的神情不由得一沉,手指不由自主地揉搓了一下。
那哀嚎声好似不是人类发出来一样,异常凄惨,更像是野兽被生剖时发出的哀嚎,叫人头皮发麻。
可除此之外,冉春总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很像是早上撞倒的小女孩。
不,应该不可能。
冉春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气,自觉那种猜测太可怖了,下意识地剔除掉了这种可能性。
短短几日,冉春就从懵懂茫然的状态迅速脱离出来,如游鱼一般飞快适应周围的环境,光是从宿远西失忆这件事上就能看出来,她也是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抛除周围环境的干扰,坚定自己的本心。
宿远西摇头,让对方别轻举妄动。
冉春立刻垂下眼帘,将自己当成谨言慎行的随行人员。
宿远西看也不看一眼男子,踏入房内,冉春紧跟其上,在关上门前,她特地冷哼了一声,把对方吓得脸色一白。
河寅瞧见她们即将踏入的身影,身板立刻挺直,稍稍往前探,露出了兴致盎然的笑容。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这两个女孩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是震惊还是恐惧亦或者是愤怒。
无论是哪种,都行。
毕竟那里最需要的就是这样激烈的情感。
她撑着下巴,在空荡冷寂的实验室内笑道“a000,你一定也很期待吧”
a000没有应声,只是沉默着。
像是这几十年里习惯的沉默。
“精神力波动已达到阈值,需保持十秒钟,保留转移时间,10、9、8、7精神力波动数值下降,中止转移。”
“脑部出现异常放电情况,已扫描,确认为2号原因,受标者电波紊乱,无法稳定。”
“进度24,预计完成标记时间距离两小时又十分钟。”
冰冷机械的声音交织回荡在半空中,幽暗的室内仅有中间透出光亮。
中央被打造成负一层的观察室,透过被完全透明化的隐形隔离层,低下头能够看到受标者。
几名身着黑袍的人员正低着头记录受标者的各项指标和行为,这些数据映入眼里,自动转化为脑域信息,填写在受标者信息案例中。
围在玻璃前的几名工作人员一点也不在乎进来的两人,嘴里不断地在碎碎念着什么,仔细一听,只听到模糊而迅速的气音。
只有守在门边的黑袍女子,疑惑地抬起了头,有些诧异。
受标礼正在进行,居然有人进来了
她以为是河寅进来了,下意识地转身,开始口头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