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吸落在他的脸上,席子骞的脸皮还是不能控制地发烫,顿了两秒,缓缓点头。
郁觅松开手,往后靠在椅背上。
席子骞憋在肺部的一口气才终于缓了出来,他躲去洗手间,用冷水冲着自己的脑袋,一头张扬的红发湿漉漉的变成了落水狗。
这是种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身体仿佛完全不受控制被牵着走。
他曾经看过沈宴纠缠郁觅的模样,在深夜的走廊上,目光里满是痴缠浓烈的情绪。
而现在他有些明白是为什么了。
这种感觉太过于强烈,且极度容易成.瘾,一旦强行被剥离就像是突然停药,会有痛苦欲裂的戒断反应。
可即便是知道会这样,席子骞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他好不容易才又机会站在郁觅的身边,和他一起表演。
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席子骞调整好状态,接下来的几次练习终于展现出了自己真正的实力,只是在面对郁觅的靠近,还是会显得不太自然,但不影响舞台表现。
弹幕里磕cp的观众也渐渐多了起来,什么想摁头的,要看付费内容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弹幕。
沈宴在屏幕后面差点要把牙给咬碎了,难道他们看不出来这就是舞台表演吗?怎么可能有私人感情?!
他噼里啪啦打字反驳这些人的话,但因为被禁言了,一句都没有能发出去。
他看着席子骞将手搭在郁觅的腰间,目眦欲裂,原本就没有多少的理智瞬间崩溃了。
前一秒还说服自己是舞台表现,后一秒就已经全部忘了。
沈宴的视野里只有席子骞那只碍眼的手,这明明是独属于他的偏爱,为什么要分给其他人?
郁觅为什么不推开他?
难道真的喜欢上了这个红毛?
不可能的,老公眼光没有那么差,他只会喜欢自己。
可是为什么老公的身上有陌生人的味道呢?那味道恶心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如果那天晚上他没有出现在宿舍的走廊,席子骞想要过去做什么?在没有镜头的宿舍里做什么?
屏幕里郁
() 觅站在席子骞的身后,缓缓俯身靠近,仿佛要这么吻上他的颈侧。
沈宴脑子里的某根弦拉扯紧绷到极点,骤然断开后,他完全失去了判断能力,不安占据了他的心神。
他害怕自己那些混乱的想法成为现实,迫切的想要寻得可以让自己获得安全感的方法,他已经有好多个晚上无法正常如睡了。
沈宴就像是关在笼子里的困兽,只能看着其他的宠物在主人的面前摇尾乞怜,他在笼中哀鸣,不断撞击坚硬的牢笼直到遍体鳞伤。
他缓缓垂眸,看着手指上包裹的创口贴,用力地扯下来,勉强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渗出血迹。
而他却笑了,从这份疼痛中寻求到了某种可能性,他驱车回到别墅,径直奔向厨房,将手浸泡在冰水中让伤势看起来更加骇人。
一旁的几名厨师看得皱起眉头,但畏惧于沈宴的身份不敢阻止,只能看着他这种近乎自虐的方法。
沈宴转过头,神情里带着病态的期待感,“我们开始今天的烹饪吧。()”
“——?()_[(()”
他话还没有说完,沈宴握紧了手中的刀柄,锋利的刀刃沿着土豆的边缘薄薄地削下来一片。
“我做的和你们做的能一样吗?”
沈宴将土豆片浸泡在水中,薄薄地土豆片在水中呈现半透明的颜色。
他眼底带着浓浓的执念,“他只喜欢我做的,我亲手做的。”
厨师们默契地选择了闭嘴再也不说话了,只在沈宴弄不明白的时候给出必要的指导。
他是很聪明的人,做什么都学得特别快,刀功甚至比很多学习了一段时间的学徒好。
但令几个厨师都不能理解的是他会时不时切到手,然后将细小的伤口浸泡在水中,深红的血液像是烟雾般渐渐散开。
冬日里的手指关节泡得发红,伤口泡得发白,但这点疼痛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能换来郁觅的垂眸,这都不算什么。
忙碌许久后,沈宴将热气腾腾的饭菜装进饭盒,精心的包装好,只是想到了那扇紧闭的房门,他的动作忽然顿住。
宿舍里没有监控,席子骞有进去过吗?他们会在里面单独相处吗?
镜头看不到的时候又在做什么呢?
他讨厌郁觅的身上有别人的味道,讨厌他和别人走得这么近,万一他喜欢上其他人的眼睛怎么办?
每一种可能都让他不能接受,迫切的想要自己去找到答案,但郁觅不会允许他的靠近。
沈宴盯着手里的饭盒发了一会儿呆,忽然转身上楼,从卧室的床头柜里拿出一瓶药,
() 他将药瓶握在手心,
回到厨房,
用研钵将白色的药片磨成细细的粉末,撒在莲藕排骨汤里。
旁边的厨师瞪大了眼睛,他们分明看到了药名,吓得瞳孔剧烈震颤,“沈总,您……”
那是安眠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