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
县城人不算多,她随便找了一家一看就是女人在张罗的店,然后走了进去,找人家当家的妇人,低声道:“嫂子,能帮我个忙吗?”
都是女人家,妇人也没太警惕。
桐桐将银子递过去,“我出门在外,小日子来了,不方便。你帮我买身成衣给我替换一下……”
这个呀,容易!
有银子,怎么都好说。
桐桐没坐,就在门口等着。这个店在城门口,能看的见城门进出的人。
等那妇人买了衣裳回来,都没见有马匹来给进城。
“姑娘,给你衣裳,也不知道合身不合身……”
桐桐接了,又拿了银豆子给这妇人:“您帮我瞧着,可有急匆匆进城的汉子,骑马的那种……您别叫嚷,告诉我他朝哪边去了就好。”见对方狐疑,她才道,“我家那未婚夫婿怕是来会相好的了,嫂子,逮住了我好退亲呀。”
该死的臭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妹子,去吧,我给你看着。”
桐桐利索的换了一身布衣,大红的短袄,翠绿的裙子。
都这么穿了,头发就放下来挽个发髻,留两缕鬓发,跟大多数小户人家的姑娘一样。
等从里面出来,这妇人才朝西边指了指,“瞧见了吗?那里……那可是咱们县里最好的酒楼,常有弹曲的女子进进出出,说是卖艺的……最近这段日子,是个叫玉娘的女子,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妖里妖气的……”
说着,打量的桐桐一翻:这般正经的姑娘,怎能是那妖精的对手。
她还不放心的叮嘱,“看见就行了,莫要争执。你一个人,吃亏了怎么办?”
“谢大嫂。”
桐桐用拿披风包裹着换下来的官服,像是拎着小包袱出门的女眷似得。
顺着这大嫂的指点,她去了那酒楼。
酒楼接待女客的,如今女客出门并不奇怪,掌柜的态度还挺好,“姑娘……您一个人?”
“我是跟人约好的,他叫我在这里等着他,说是订了雅间的……他早该到了才是!您这里有远道来的,骑着马……一行两三个人的客人吗?都是挺精壮的汉子……”
才进去了一个汉子,楼上的雅间确实也有两个汉子,要了酒菜都呆了大半天了。他就朝上指了指,“那小的带您……”
“我自己去……”说着,就满脸笑意,脚步轻盈的往楼上跑。
掌柜的:“……”像是急着跟人私奔似得。
人一上去,脚步声又没刻意隐藏,对方自然听到了。
里面坐在主位上的汉子就给亲卫使了眼色,一个汉子利索的开了门出去看了。然后就见二楼的走廊里站着一个土里土气的姑娘,条儿很顺,就是打扮的一言难尽。转过身来,配上这一张脸,怎么就瞧着这么别扭。
挺……白净好看一姑娘,这衣服把人毁的都不能看。
他多看了两眼,这姑娘就转过头来,然后笑眯眯的就朝这边来了。
刚才瞧着还别扭的人,这会子一笑,那眼睛就很狐狸的眼睛似得,有点勾人呢。他问说,“姑娘找人?”
“嗯!”桐桐应着,就走到跟前里。朝里一看,正好跟一五大三粗的汉子对上视线。
这人还问:“找谁?”
桐桐又一笑,歪头朝里面一指:“找他!”
这人嗤的一笑,从怀里摸银子,“是唱曲的姑娘不?我们爷不要人伺候,找别人吧!”说着,就把银子塞过去,“这是赏你的。”
桐桐看了看手里的银子,拿在手里掂量了掂量,转身便走。
这人将门关上,“老大,是个走江湖的。”
哈森皱眉,这才看送信的人:“你说……失手了?”
是:“赶过去看的时候,只有血迹……追着踪迹看,应该是事没成,战场打扫以后又回营了。”
不该呀!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官,护送之人也就二十人,这些也还都是安排好的人手,两边用力,怎么会没成了。其实本不用那么些人,之所以那么安排完全是为了布置现场的。
现在这……没成!又给回营了。这要是计划没变,就更难刺杀了。
他抬脚就往出走,“等等再看,看看还有什么指令没有。”
是!
三个人下楼,付账之后骑着马就走。可一出城门没跑出二十里,日头西斜了,坐下的马匹跑不起来了,开始不停的窜浠。
喂了马什么了?
哈森皱眉:这不正常!
他利索的下马,“走!弃马。”
往哪边去?
“回县城!”
二十里路并不远,以三条壮汉的脚程,未必不能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去。
便是不能回去,县城附近也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只要有人烟,不管谁想算计,都不敢明目张胆。
“是不是黑秃子那股子马匪?”
哈森摇头,“不清楚。”白天那个姑娘出现的有些邪门。
“应该是他们来复仇来了!”
哈森左右看看,“走!那边是义庄……”正常人谁晚上上那里去!真就是出事了,在那地方闹出大天去,也不至于惊扰地方。
否则,地方官一着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