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以为,王翦之法,可行!”
“王翦提议多少兵力?”
“王翦认为,楚国若无内乱,需得六十万。可楚国内乱日盛,五十万可矣。”
灭国之兵,本就预备了五十万。
若用王翦,你要亲政,那便随你去吧。
次年春,秦王率军五十万,出兵楚国。
出兵魏国时,前提是魏国弃土弃民,我秦国是捡了无主之地,而后将你大梁围在里面了。我们没有入侵魏国,我们努力的想与魏国亲近,做到了亲亲友善。是魏国主动投降的,跟我们秦国并没有关系!
绝非无礼而伐。
此次出兵楚国,以什么借口呢?
嬴政说,楚国与赵国同谋,欲害秦国。
于是,秦王怒,伐之!
楚王拿着秦王昭告天下讨伐檄文,气的手直哆嗦:“楚与赵谋?荒谬!”
当真是欲加之罪!欲加之罪呐!
是你们设计,一石二鸟,乱了赵国,亦乱了楚国。赵王中计,资助项燕,项燕自立,与楚何干?
而今,这又成了楚国与赵谋?混账已极!混账已极。
臣下就道:“不若,招降项燕!令项燕出兵以扛之。此乃一石二鸟之计!使其彼此消耗,内忧外患皆可解。”
楚王缓缓点头,此倒是不失为一计良策。
而此时,四爷站于一别庄之外,敲响了别庄的大门。
门吱呀呀打开,是一仆从:“敢问,客从何来。”
四爷回头看马车,韩非叹了一声,从马车上下来:“告诉你家主人,韩非来访。”说着话,从马车上下来。
仆从眼睛一脸,眼圈都红了:“公子!”
韩非点头,示意他赶紧通报。
须臾,张平一边咳嗽着,一边自内里出,一看见韩非就要跪下:“公子!”
韩非一把扶住:“张相。”
张平眼泪下来了,上下打量韩非,“公子无恙?”
“无恙!无恙。”韩非说着,这才看向小师弟:“文渊君,不用介绍,该是识得的。”
张平脸上的笑意瞬间便收了,客气的点点头:“文渊君,又见面了。”
四爷颔首:“叨扰了。”
张平‘嗯’了一声,不是很欢迎的样子,只拉着韩非往里面去。
入了正堂,分宾主而坐。
张平才问:“公子也当是无事不来!既然登门,便请直言。”
韩非便笑道:“秦王顾念诸国勋贵,欲册封之。张相于韩国有大功,亦在名册之上。”
张平愣了一下:“册封?”
“正是。”
张平看向文渊君,问道:“可是有差遣?”
四爷只道:“此非大王授意,只是在下钦佩张相。诸国灭,臣下如您这般有气节者,难得。”
张平面色缓和,但心中亦知:此人之言语信不得!他夸人有目的,骂人有目的。越是夸,越是有事要自己去办。
他只道:“某曾发誓,不侍秦王。”
“册封韩非,张相亦可相佐于公子,岂能算是违背誓言。”
张平:“……”他只能道:“年老体迈……”
“不劳您奔波!只需您修书一封于令公子张良。”
张平:“……”良儿?
“听闻令公子与项伯相交莫逆,而今正游历于项地。”
张平:“……”连良儿的踪迹也知道?
四爷只笑:“令公子所求太平方,出自长公主之手。因知你们父子不愿与秦往来,长公主怜他志气,暗中助他。此一路是否再无病症?”
张平忙坐起身来:“竟是这般大恩?”
四爷:“……”看!不侍秦是态度,有恩于他就又另当别论。之后便是与秦有瓜葛,此亦乃逼不得已!
他连连摆手,“说甚恩不恩的!长公主一喜甘罗,二喜张良。此皆乃天纵之才!”
夸张良亦可为上卿。
张平:“……”这到底是要办多大的事?我儿走了一路,都在长公主的视线当中。若真出个意外,要了小命,当如何?
给恩若不拿,那便为威了!因而,乖顺些,此亦为不得以之举。
他就摇头:“长公主抬爱!只是劣子在项地,能如何?”
“若是公子能劝说项燕往旧越国之地,此乃大功一件。”
张平:“……”越国沿海,与齐楚毗邻。
当日,越国亦为大国,后被楚所败了。越王无疆还未有继承人便身亡,于是,越国大乱。宗室子弟尽皆自立为王,越国分崩离析。
楚国疆域扩张,越国旧地余越国余孽小部,于沿海一狭窄区域内生存。
文渊君之意,项燕若是率部去越地,此对项燕有利!因为项地为国中国,四面皆敌,不得喘息。而越地则不同,可攻齐,可攻楚,退还有海岛,当真是进可攻退可守之地。
如此,项燕无拒绝之理由。
而秦国呢,不仅可以使楚国暂少了一部分扛秦主力,有助于拿下楚国;更可以用项燕去与越国旧部一争一斗,彼此消耗。
四爷看着张平笑:“……”越国与齐毗邻,海船常来往。越国旧部之粮草皆由我安排的商人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