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拱手道:“大王,不可!早定之事,便不再更改了。”
嬴政又问李斯:“廷尉,赵王问,秦国可与赵国为盟乎?”
李斯起身,面露蔑色:“大王,此非必要之事!徒增麻烦而已。猫捉鼠,乃为充饥,不为玩闹!”
嬴政又扬着下巴问主婿:“文渊君,秦国可与赵国为盟乎?”
四爷起身:“随大王之心便罢了!皆可。”
嬴政便笑了,又看阿姊:“阿姊,秦国可与赵国为盟乎?”
桐桐朝赵偃看了一眼,这才笑道:“赵国不足为虑!”说着,便起身,亲手为嬴政斟酒,而后低声说话,只嬴政与赵王可闻。
她说:“……我知你心中有气!你随心即可。莫要怕耽搁国事,若他日赵果然不好剪灭,你还有阿姊在!彼时,阿姊便带人,一把火烧了邯郸城。那等恶地,烧便烧了。大王放心,邯郸——我可来去自由,不惊动任何人。”
嬴政自得,一双长眉似要飞起来一般:“赵王,便是如此,你亦要与秦为盟么?”
赵偃藏在袖袍中的双攥成拳头:今日由你们骄纵!他日,必双倍奉还。
他笑了,笑的意味深长:“若是死期能放在明日,谁又愿今日赴死?”
嬴政哈哈大笑,起身道:“我大秦文武大臣听令——”
“诺!”
“而今,寡人欲与赵国为盟!”
“不可——”
“大王,三思!”
“赵不可为谋!”
……
一片反对声中,嬴政乾坤独断,定下此事。
于是,秦赵联纵,国书传至天下诸国。
赵偃一出宫,秦宫之内,君臣相视,而后畅然大笑。
嬴政问吕不韦:“丞相,寡人之骄横,可取信于人否?”
吕不韦拱手:“大王肆意之态,甚好!甚好!”
嬴政又问李斯:“廷尉,寡人与那得志便猖狂之人,有几分肖似?”
李斯看了甘罗一眼:“臣自大王身上看到了上卿之影!”
甘罗跳脚:“大王,臣何曾得志便猖狂?”
满殿人尽皆笑的打跌!
笑罢了,嬴政才道:“拟诏,册封齐国公主田密为夫人。”
之前只有楚国公主为夫人,而今又册封一夫人,出身齐国。
何意?彰显与楚国决裂之决心。
下了这么一道诏书,嬴政又命王翦:“往许邑、鄢陵调兵,做出意图攻楚之动作,需得叫赵国坚信不疑。”
“诺!”
赵偃不敢在咸阳呆着,被蒙毅带人礼送出境。
赵高早在边界等着,此时,赵偃才松了一口气。
回头看向秦国的方向,这才朗然大笑:“果然,天不负我赵国!天不负我赵国!”
赵高忙问详情,赵偃一五一十便说了:“秦枉有良臣猛将!世人皆以为秦不可战胜,然则,寡人此次见嬴政,竟觉我赵有取秦而代之的一日。
秦之短处,正是嬴政!少年得志,自大少约束。良臣之言,一句不听。赢蚕之语倒是肯听,然则赢蚕对幼弟有溺爱之嫌!长此以往,必起祸端。
我赵国只要挺过这一次,兴盛之期,指日可待!”
赵高忙回:“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赵偃问说:“与项燕联络可顺利?”
“顺利!”
“那便好!那便好。”赵偃低声道:“密切注意秦军之动向。”
“诺!”
许是调整了部属,秦攻楚的动作并不快。
赵偃数次遣人去问,秦国给的理由都是:楚地多雨,水泽溢满,需等天时。
此理由成立!入秋后,南地是多雨。路难行,水涨满,自是要考量这一点。
而项燕却在楚国闹出极大的动静,果然挣脱了三家之围困,不局限于项地。
赵偃得了消息,笑道:“嬴政该急了,攻楚必在今冬。”
桐桐则不停的统计,赵国的粮草有三成资助给了项燕,且运出的军械无法用数据来统计。箭簇以及攻城利器,数量极大。
她把数据统计好,递给四爷:“釜底抽薪之策,已成!若要打,赵国后勤必欠缺。”
四爷摇头:“不急,再等等。李牧……不能领兵!”此人领兵,必有一番鏖战,死伤太重。
桐桐起身:“我想去一趟邯郸!”
“为李牧?”
若只为此人,倒也不至于。
四爷:“……”他懂了:“你怕失控,伤亡过重?”
嗯!
桐桐拿着手里的东西进宫,见嬴政,说的亦是这个意思:想偷偷去邯郸。
嬴政不解:“阿姊去作甚?”
桐桐:“…………”只能说,“恐失控!赵地不该再有过大的伤亡。”
嬴政沉默了,良久才道:“可政更担心阿姊安危。”
“不止如此,军中消息想灵便,必得有人深入敌方核心。赵国与别国不同,此需得一战而定胜负。”
桐桐说着就笑:“邯郸何曾拦住过我?”
嬴政愣了一下,想起阿姊数次在邯郸闹出的动静,跟着笑了一下:“阿姊归来,寡人要册封阿姊为上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