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曾祖,使得楚怀王之事重演。”
郭开跟着点头:“正是!因嬴稷与楚怀王旧事,诸国之王必不会亲临。秦狗之恶,自嬴稷始,一代甚于一代。”
赵高附和着:“大王不可以身犯险,便只能劳烦丞相。”
郭开:“……”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赵高一脸的意外:“丞相不欲一往?我王不曾亲临,若只使臣,难免被秦国以失礼而论。秦国此次为长公主大婚,暂停刀兵,于我赵国而言,乃是好事!容我以喘息之机。此时,下官以为,莫要生事给秦攻我之口实方好。”
郭开不想去秦国,他试探着问大王:“是否为秦之诡计?”
“大王不去,计用在何处?”赵高一脸的不解,“丞相自幼陪伴大王,忠心不容置疑。难不成秦国能胁迫丞相叛赵归秦?亦或是丞相贪图秦国给予财货,出卖大王?”
郭开连忙摆手,急切的看向赵偃,表其忠心:“大王不可以身犯险!臣去!臣替大王去。您放心,便是秦国有千难万险,纵要万死,臣义不容辞。”
只是:“臣以为长公主之婚,如此大张声势,只怕背后别有所图。”
赵高叹气:“丞相当知!嬴政与赢蚕尽皆生于邯郸,长于邯郸,乃是共患难同生死之情分。
再则,赢蚕于秦国地位不可轻忽。灭韩之功,功不可没。又有坐探窥伺天下,只此能,为上将军亦不为过。
文渊君乃吕家子,秦相吕不韦子侄。文渊君修水利,筹备得当。昔年疲秦之策,而今被其打理的井井有条,不曾丝毫耗损国力。此等之能,使得秦一统天下之行早行十年。功勋若此,如何重视皆不为过。
来年赢蚕已然二十有二,秦以法治国,此婚事不能再拖了。况且,此举便是另有图谋,我赵国便不去了吗?”
郭开看了赵高一眼:“……”此人今日颇为聒噪!
“其一,于礼而言,当去!不能失礼于人;其二,以理而言,当去!不去岂不是显得我赵国怕了秦国。”赵高朝上拱手:“大王,此次必得劳烦丞相。只是,到底凶险,究竟该不该去,还需大王定夺。”
郭开:“…………”秦国是否别有图谋,本相不知!但你赵高此番撺掇大王,非让本相出使秦国,必有所图。
然赵偃信赵高,赵高出策从不离谱。郭开之能,远在赵高之下。
细想赵高之言,可有一语不入理。
因而,寡人不能去,丞相再不去,必会被秦国视为无礼,亦会被秦国视为我赵国怕了它秦国。
想我赵国何时畏秦?便是兵临邯郸之下,亦有谋士勇士无数以救。
临战而不畏者——赵人也!
赵偃招手叫郭开近前来:“来!寡人问你,可愿出使秦国?”
“臣自是不愿离开大王半步……”
“哦!如此啊!那便不如赵高为相,寡人罢你相国之位,降你为执戟郎,日日陪伴寡人身侧,可好?”
郭开噗通一跪:“在其位,自要谋其政!臣乃赵国丞相,此乃臣之本分。臣只是不舍与大王分别而已!一去数月半年之久,臣不得见大王,怕是要思念成疾呐!”
赵偃嗤的一笑,而后说他:“出使秦国,必给寡人拿出摄人之气魄来。若将寡人之颜面丢于秦国,等他日归来,寡人活烹了你。”
郭开干笑:“臣之肉啖不得,膻腥之味甚重。”
赵偃拍了拍他的脸:“谁告诉你寡人要啖你之肉?寡人烹了你喂狗!”
“大王舍不得!”
赵偃踢了他一脚:“老狗贼,去吧!记住寡人之言。”
“诺!诺!”郭开兴高采烈的退了,一出去就恶狠狠的看着身后的宫殿:赵高此贼,有何谋划?
他绕路去求见倡后:“王后,臣一走,就怕赵高之流危害太子之位呐!赵高乃宗令,宗室之人对大王册立太子迁甚为不满,他们更喜公子嘉!臣一去数月半载,王后千万莫要大意,使赵高有可趁之机。”
倡后应承,气道:“赵高?安敢威胁我儿太子之位?”
“公子嘉本就是大王为公子时,正室夫人所出嫡长之子,只是当年大王偷娶了您,而后册立您为王后……”
倡后面上极尽隐忍之色:“不过是因我出身为倡之故!可秦国之太后赵姬又如何?嬴政一样为秦王。”
郭开就叹气:“还有赵佾旧事!赵佾因您而死,您忘了。朝中文臣武将,多念赵佾贤德!诸如李牧之辈,尽皆与赵佾有旧。若是赵高纠集宗室,再有李牧这等臣下支持,太子之位难说。”
倡后一脸忧色:“丞相,我们母子可只有你来保了!你务必安然以归!”
郭开点头:“臣知!臣为太子,亦会尽早归邯郸。”
与倡后告辞,出宫时碰上赵高。
他朝赵高冷笑,赵高却客气以待。
归府,赵高入书房,重新翻开李斯亲笔书信:李斯招徕,欲劝自己为秦之内应!
原以为会是长公主启用自己,却未曾想到此人会是李斯!
李斯……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