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定金?”没有定金,不可。
桐桐真没带钱,她摘了玉珏,乃是嬴子楚赐给自己和四爷的,她就说:“金货太惹眼,若是被人察觉,乃是灭族之祸!此玉珏乃是吕家四子爱若珍宝之物……”
“再爱若珍宝,我要它何用?”
“此乃信物!秦先王将其赐给吕家四子与长公主,乃婚配之意!此物,一直由吕家长辈保管。此次事大,怕郭相不信任,令小人带此物前来。此物若丢失,不能讨回,吕家死罪。此乃我们丞相之诚意!”
郭开将信将疑:“何以证明此乃吕四子与赢蚕定亲信物?”
“玉珏上有半个‘嬴’字,有半块秦先王私印,有赢氏半个族徽,拓印之下,可辨真伪。”
郭开转身,取印泥拓印,果然就是赢氏之物。
他收了此物,说桐桐:“随我来……”细节需得商议。
桐桐看了王一一眼,王一站于外面,不曾跟随。
彼时,四爷带人快马加鞭,也才入魏国城池而已。
他未曾装神弄鬼,一入大梁,他便直往信陵君府邸,递了帖子:“秦文渊侯求见。”
“何人?”魏无忌再问一遍:“何人求见?”
“秦文渊侯。”
魏无忌打开拜帖,一再确认之后,还是起身,匆匆迎了出去:“文渊侯驾临,何不以国书告知?”
四爷拱手:“此乃私人行程,冒昧前来,见谅!见谅。”
魏无忌想起当日在邯郸,此子说死了孟尝君,便大笑着把着对方的手臂:“蓬荜生辉——请——”
进了正厅,分宾主坐下,魏无忌才问:“文渊侯行色匆匆,一身风尘便来拜访,必有要事!请讲。”
四爷正色道:“赵国廉颇上将军,兵发繁阳!我若说有为魏国退赵兵之策,君可信?”
魏无忌皱眉:“赵国兵发繁阳,赵魏之战,与秦国有利。两国无论谁输谁赢,皆有损伤。此耗费两国国力之事,秦国自是乐见其成。
而今,你有退兵之法,本君信!以文渊侯之才,必不至于信口开河。然,文渊侯乃秦国之文渊侯,更是秦先王相中的乘龙快婿。秦长公主卓然不群,堪为良配。此等身份,舍秦利益而助魏,所谓何来!有何可图?”
四爷就道:“在下为魏国退赵国之兵,魏将繁阳驻军粮草予在下,即可。”
魏无忌越发不解了:“君要粮草,何为?”
“救韩国之困。”
魏无忌沉默了,“韩国缺粮,春耕时必缺种!此乃秦国攻伐之良机!置之不理,或是急着应,缓着办,只一个‘拖’字,便可取韩国为己有。
文渊侯,本君欣赏君之辩才,因而好心提醒,君是否领悟错了秦王之意!秦王派你寻粮种,却并非真心要你办此事!
你大可放缓脚步,只需半月,此事便不了了之!秦国有心救,却无力救,此非秦之过!乃是韩王私心重,无百姓之念,求助晚的缘故。如此,岂不妙哉?”
“谬矣!”四爷道:“我王救民之心真诚!自韩称臣起,韩国子民与秦国子民一般无一。秦有一统天下之心,自有救天下子民之念。若因战,而视百姓若草芥,其战意在何处?征伐初衷,乃以戈止戈,消弭天下战祸,使得百姓不受灾厄。若此时,视百姓灾厄而无动于衷,便违背初衷。此心此情,信陵君可明了?”
魏无忌微微动容,沉默良久,才问说:“若能退兵,少了魏国将士伤亡,亦免了苦战相持所耗费粮草。若是真能退兵,此粮草予你又何妨?”
四爷马上起身:“君可愿同往。”
“文渊侯还未告知退兵之策。”如何能走?
四爷便笑:“长公主已然去了赵国,此时,只怕快临近赵韩边境。”
“赢蚕?”赵偃恨赢蚕入骨,她能说服赵偃?魏无忌摇头:“怕是无功而返。”
“长公主行事与在下截然不同,她有她的办法,往往有奇效。昭襄王偏宠之人,您得信,必有过人之处。”
嬴稷那老匹夫!也对,其曾孙曾孙女若干,只怕他未必认的全。可自邯郸而归之曾孙女,却格外偏宠……
他起身:“陪君同往,一赌秦长公主之风采。”
风采?风采个屁!
粮草入韩,郭开所派之人等着要财货交易,可甘罗所率亲卫自关隘而出,与之对峙。
桐桐策马于两军中间,朝赵军喊:“吾乃秦国赢蚕,特从赵借粮入韩。请诸位禀报郭相,此粮草秋后原数奉还。抵押物务必保管好,那物珍贵,若有遗失,吾必提兵取邯郸!”
赵军并不知道此次运粮究竟为何,郭开亲信也以为只是生意而已。
谁知竟是借粮?
将军中粮草借于秦国,坏了!坏了!坏了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