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忘了,我二次去邯郸,一路又是怎么回的咸阳,处处截杀,处处凶险,可有伤我分毫?”
说着,她就指着外面:“去吧!派兵来啊!韩相,我便是不敌,死于新郑,我也能笃定,韩国得为我陪葬。庶民无辜,然韩国宫室宗亲、韩勋贵亲眷,韩官员将士,无一人可生还。你若要赌,只管去!”
张平与这位公主对视,良久之后,他笑了一下,行了一礼:“长公主勿要当真,臣玩笑而已。”
“我不曾玩笑。”桐桐朝他走了两步:“韩相该明白,大秦历代先王,东出之志从未更改。三代先王薨逝时,蚕守护病榻之侧。谆谆教导,殷殷嘱托,我王不敢忘,赢蚕亦不敢忘!明知是疲秦之策,谁肯轻易就范?此战,必须打!我不惜以身犯险而来,图甚?灭韩,以韩之国力民力缔造秦国水利,未尝不是解决秦国困境之法。”
说着,她便解开外袍,脱下来扔于马车之上。
张平一看,这位公主内着劲装,甚至于软甲,这是随时准备厮杀的装扮。
正说着呢,甘罗手持战书而来,递给张平:“此为战书,谋划秦国于前,羞辱我王于后,今秦使一行宁死于新郑,亦不退让。欲取我等项上人头,只管前来。甘罗已使人采买棺木,以示一雪前耻之决心。”
张平接了战书,转身出去了。
出去就下令:“围使馆,不可轻闯,不可伤人。”
“诺!”
大门关上了,桐桐看甘罗,甘罗嘴角一翘,两人同时看向王翦。
王翦微微点头:“奉长公主之命,二百将士已化为流民,聚集于新野城外。日暮可进城!”
桐桐低声问:“所藏匿武器与韩国军中所有是否相似?”
王翦点头:“臣留意了,仿制极好,几乎一模一样。”
桐桐又问:“此二百人,口音可与当地一致?”
“是!相差无几。”
善!桐桐看了外面的看守一眼,给王翦使了眼色。
王翦了然,摸出匕首藏于袖手,而后看向其他护卫。这些人收起长兵刃,尽皆短刃出手……
“战书?”韩王拿过来细看:“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张平就道:“秦王征战之意盎然,被都尉言中了。他们意欲发灭国之兵,而后,以韩国庶民为徭役,兴秦国水利。此确能解秦国眼下之困!而韩国之地,正好分给秦国将士。如此,正好完成移民,韩庶民便是想复国,可已无国土可复了!此计歹毒,夺江山,灭社稷,毁宗庙……”
韩王扶额,大殿中你一言我一语。
这个说:“以长公主为质,不信秦王不肯撤兵。”
那个说:“今日撤兵,那明日呢?明日我们手中可还有第二个长公主去解困局?”
正争执的不可开交,外面便脚步匆匆,有急报。
张平先问:“何事?”
“哗变——哗变——哗变——”
外面一声紧似一声,两个将士架着一受伤将士前来,“哗变——军中哗变——”说着,便指着受伤者身上的箭簇:“此乃军中箭——”
张平与其他大臣上前查看:“确乃军中箭!”
出大事了!外敌虎视眈眈,内里却有人想趁机生乱。
韩王起身:“守护王城,着人察查,何人因何事生乱。”
此时,韩安携二百将士,穿戴、武器,与军中人一般无二。
他站在高处:“将士们——将士们——请听我一言。此次哗变,大王不追究罪责!大王深知,将士们只是不想打仗,不想将性命葬送于战场。大王承诺,自此后,韩无大战。与秦已谈妥,两国绝不交战。”
守将本就含混,此次哗变好生蹊跷!冷箭射来,受伤者众,为甚而起尚未查明,军中彼此猜忌正闹的不可开交,而后公子安来了。
听此言,必是查清原委,奉大王之命而来。
不打仗,这是好事呀!
一时之间,守城军传遍了。山呼海啸,喊着:
“大王万年——”
“大王万年——”
“大王万年——”
……
宫内隐约听见,去询问之人尚未出宫门,公子安便来求见。
他孤身前来,一脸笑意的进了大殿:“父王!父王!乱已平——”
韩王大喜:“我儿如何平乱?”
“军中反|战,有将士听闻将于秦国开战,便要逃,被值夜之人发现,两方起了冲突。一打起来,两边之人人数几乎一般,谁胜谁负难料!儿臣事急从权,只得承诺,不战!”他说着,就朝外指:“您听,将士欢喜难自抑!”
韩王上下打量此子:“好好好!”当真是寡人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