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见肉饼,便知食盒有信。”
“太后不大识字,身边无可用之人。”
“那便……画!”
画?
赵姬于病榻上,收到了丝绢上的画。
画上一男一女并立而礼,而后,是两人交缠在一起的画面……再之后,一女子小腹隆起……下一幅画便是一男一女在廊庑下坐着对饮,一双儿女于庭中戏耍。
看完,赵姬一把合上:甚蠢!竟是动此念。
正看着呢,外面禀报,说嬴姜来了,求见太后。
赵姬忙将丝绢塞于枕下:“今日大王亲政,她来此作甚?”
外面无人应话,嬴姜急匆匆的进来了:“太后,宫外有人密报,有人意图谋害太后乃至大王。事急从权,嬴姜放肆了。”
说着话,人就进来了,一进来就看摆在内室的肉饼。
十个大肉饼,放在太后内室,两步之外便是床榻,可不奇怪?案几上摆糕点、果子,这无甚特别。如此放大饼,未曾切开,就这么十张……
赢姜问:“太后,您可用了?”
“未曾!”赵姬起身,晃悠了一下才匆忙将食盒盖上:“并无谋害之事,必是尔等弄错了。”
嬴姜越发起疑,手摁在了食盒上:“您虽身处甘泉宫,然亦是后宫事,臣有权查验。上次大王出宫便有刺客,不可大意。”
赵姬没拦住,嬴姜查看了食盒,在食盒里发现了夹层,里面却空无一物。
“太后,里面所藏之物呢?”
未曾见!真未曾见。
嬴姜跪下:“太后,此不能大意!若是毒物当如何?若是诅咒大王之物,又当如何?六国使臣皆在咸阳,他们各个心怀鬼胎,如何敢大意!内宫采买,有人将密信藏于采买物品当中,虽不知送信之人,但臣亦不敢大意……而今,太王太后、大王、长公主、刘夫人尽皆在大殿之中,臣无法请旨!只能冒犯了。”
“尔敢?”
“大王将内事交于臣手,便是今儿之后,欲治臣以死罪,臣今儿也得放肆。”嬴姜说着,便一挥手,有数十女卫便进了寝宫,搜索之下,翻出一画着奇奇怪怪人影的丝绢来。
画工拙劣,在嬴姜眼里,更像是诅咒的某种仪式。
嬴姜拿着画,等着长公主一出来,便将画递上去。
说了前因后果,就等着长公主的吩咐。
“诅咒?”桐桐皱眉,这是谁利用赵姬么?
画展开,她没看懂。画的太抽象了,就第二幅缠在一起的小人还有点传神,其他的全没懂。
嬴姜指着画解释:“……您看,这第一副,乃招鬼之用!”
招鬼?
“一人有脚,一人无脚,这二人,一者为人,一者为鬼。两者相对见礼,乃请鬼之礼,鬼亦是答应了,所以还礼了。”
桐桐细看,还真就一个没画脚。可这是不是裙摆遮住了?她细看:“还是个女鬼?”
正是!“您看第二幅,男女交缠,只怕是招女鬼以魅惑大王。”
桐桐:“……行狐媚之举?”
“是!六国皆送贵女前来侍奉大王,是否这些女子之中有……何不妥?”
什么意思?
嬴姜一副您怎么不懂的表情:“殷有惑妇您不知?”
是说妲己吗?这解释都给桐桐整懵了:“是说这是诅咒招妲己魂魄的方法,若是想魅惑君王,便依照此法而行。大王便会独宠一人,与之生儿育女,被其所操控?”
正是!
嬴姜问:“太后是否有意为大王选王后?怕大王不从,因为以此法助选中之女……”
扯淡!怎么可能?桐桐低声道:“太后绝不会伤大王。”
嬴姜沉默,显然不信。
桐桐无语:“你这样,今儿大喜日子,别言语。容我两天时间,查查到底哪里来的妖风。这六国之女,我挨个排查一遍。”
结果嬴姜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当天晚上,她将此画交给了大王:“……长公主不信臣之言!然诅咒、巫蛊从未禁绝。后宫之事,臣只能听从大王之言。而今臣据实以告,该当如何,臣听您的。”
嬴政不猜测,猜什么呀?他拿着直接去找太后,赵姬气坏了:“何来诅咒?何来巫蛊?”
她不得不说:“乃是嫪毐通过吕家手送来的,不过是想跟我双宿双栖罢了。”
可一查才知道,嫪毐昨夜溺死于城外河流中,吕家送肉饼,可送肉饼的吕家家仆才入相府不足一月,再细查,在其住搜查出五个金饼,而此人早前与楚使见过。
秦楚数代联姻,而楚国贵胄之间,争权夺利,尔虞我诈,不欲与秦为敌,因而此次亦是想与秦再续姻亲之缘。
然秦国上下因楚系,不喜与楚联姻。
那么此举,是否便合理了呢?
此乃楚使借用太后之手,助楚公主登上秦国王后之宝座!
桐桐:“……”要是招魂有用,我早召了妲己的魂魄,横竖也得学几招狐媚之术的!这是谁出手要彻底的干掉赵姬?
思来想去,唯吕不韦!
真有意思:赵姬因他而成,因他而败!
正如嫪毐,历史上嫪毐因他而显赫,而今,嫪毐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