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风韵(73)
桐桐看着被押着堵了嘴的人, 抬手将其手中的帕子扯开了。
蒙毅拍了拍蒙恬,两人退出去了。此处乃是东宫水榭,说话是极方便的。两人知其事, 但更具体的, 却不敢再听了。
桐桐冷的搓着手,看着跪在身前的人:“嫪毐?”
嫪毐抬起头来, 不确定的问道:“长公主?”
桐桐打量嫪毐……嗯?此子以桐桐的眼光来看, 都乃一极品美男。根据记载,说此人那什么甚大……这个不得而知。但若真是如此,只能说明赵姬乃一痴迷于男女之事的Y荡之人。可若是一个年轻的貌美的极品美男,女子为其动心,好似也不是甚么稀奇之事。
两人之间究竟如何, 便是八卦如她,一瞬间也失去了探听的欲望。
她喊了蒙毅:“该如何惩戒,行刑吧。”
蒙毅用匕首,削鬓发以为刑,因着粗鲁,有细小伤口, 隐隐有血渗出。
桐桐一摆手,蒙毅便用麻袋一套, 将人塞里面。而后扛着便往出走, 塞上马车, 扔于城外,便驾车扬长而去。
蒙恬问长公主:“这便罢了?”
“不这般, 还能怎般?”四爷看向吕不韦,满眼疲惫:“此事,大王心知非叔父本意……若是宣扬出去, 世人如何看叔父?以色进上,谋求晋身?”
先是送赵姬于嬴子楚,再送嫪毐于赵姬,若是如此,你吕丞相有何面目立于世!你修书,为的是名垂青史,而今,你要用此法在史书上留下此等名声么?
吕不韦在外室里踱步,三步一停,脸憋的青紫:“此等庶子!毁我家业!毁我宗族!孽子!逆子!”
说着,他站住脚:“大王有何诏令,必尊其而行……”
四爷回头看他:“大王对此,无诏令。不过,叔父,两宫太后印玺尽皆在大王手中,其亲政与不亲政,只差过明路了。叔父,此时,您当如何?”
“亲政?”吕不韦朝后退了两步:“来年十四岁年纪,如何亲政?”
“亲政与不亲政,只在于明与暗。您若不支持,必有他人支持。对于叔父而言,您得自问,若不亲政,您得到的会多?若亲政,您得到的会少?若所得无所差,您反对岂不是与君王背向而行。从长远考量,此为智亦或是不智。”
吕不韦又开始踱步:“可礼法在先!”
“礼为周礼,而今周天子何在?周天子被秦所逼迫,献九鼎以自保。叔父何以强迫秦国君王遵循周礼?以先朝之绳索捆绑后来之君,岂非笑谈?”
吕不韦不能辩,而后试探着问:“助其亲政?”
四爷便笑了:“助其亲政,您之功不在拥立之功之下。想当年,魏冉楚系拥立昭襄王,而后魏冉若何?楚系若何?权倾一时呐!甘茂其能如何?其才如何?在魏冉之下否?可结果呢?寄居他国,郁郁而终。以叔父之明,当做何选,心中必然明了。”
吕不韦点头:“我知!我心中已然有了盘算。四子是在府中安歇,还是?”
“进宫复命!”
“好!”吕不韦喊人:“送四子!”
来者是郑仁,只余一目,侍奉在吕不韦身侧。
四爷看见郑仁,突然站住脚:“叔父,樊於期……之过,不小!若想保命,送往军前为卒,以恕其罪吧。”
吕不韦‘嗯’了一声,三子之错,樊於期乃诱因。
四爷走了,吕不韦等郑仁送人回来,吩咐他:“请三子。”
“诺!”
郑仁一转身,吕不韦眼中泪瞬间滑落,他起身,去了内室,取了瓷瓶出来,轻轻的倒入碗中,而后给碗中倒入蜜水。
吕三子被叫来的时候,吕不韦面带微笑,将碗中蜜水递过去:“饮!”
三子接过去,毫不犹豫的喝了。他放下碗,才要询问父亲请他所为何事,却见父亲之前的和颜悦色全然不见,此刻正面无表情的坐着,看着他:“为何?”
“……”吕三子不解:“父亲何意?”
吕不韦看着儿子目不转睛:“太后、嫪毐……为何?”
吕三子瑟缩了起来,而后又大着胆子:“父亲进赵姬于嬴子楚,得而今相位!太后年轻,未必不如宣太后。父亲怎知儿不是下一个您?”
吕不韦一瞬间的不可置信:“效仿为父?”
“正是!”
吕不韦起身,而后慢慢转过身去,一瞬间痛苦非常:“报应!报应!”算计于人,必为他人所算计。所行不端,有子效仿,若因此而送命,子之过?父之过?
此乃报应!报应啊!
他摆摆手:“去吧!出去吧。”
吕三子没想到父亲并未过分苛责,一脸侥幸的转身走了。
可才一出去,就听到父亲在内室嚎啕大哭:“儿啊……我的儿啊……疼煞为父……疼煞为父呀……”
吕三子狐疑的回头看了一眼,满脸的懵懂。直到这天夜里,他开始腹泻,怎么也止不住,他终是有些反应过来了。
夜半,他被人抬上马车,往老家送去。
不幸,吕三子年末归乡途中,偶发疾病亡故!当然,此为后话。
不过未及冠一小子,未成亲,未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