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去分析:我就问你,你若是想要挑起秦国内斗,绊住秦国扩张的脚步,你会不会这么干!
要是我,我就会!换做你,你也会!这就是一个机会,万一成了呢?
利用秦国朝堂的现状,利用吕不韦急于坐稳相位的心态,此事真不成吗?
桐桐被问住了:“……”成!如何不成!她倒吸一口气,看向嬴政:“正儿?”
嬴政起身,再不犹豫:“回咸阳!”说着,朝四爷郑重一礼:“先生!谢先生提醒。”
四爷:“……”幸而不是犟种!
桐桐起身,喊王陵:“将军,回咸阳,不得延误。”
“诺——”
此时,咸阳宫中。
华阳太后问侍从:“你说谁来拜见?”
“公子景涵求见。”侍从禀奏道:“楚王令公子携带寿礼,给太后贺寿。”
华阳太后便笑了:“景涵……吊唁了先王才离开,这就又返回咸阳……”贺礼说什么楚王所赠,只怕并非如此。未回到楚国便又折返,必有缘由。
她沉吟了一瞬:“娘家人贺寿,如何能不见?”说着,她就打发人:“去问问国君,问他……本太后这个母亲他还认不认,若是认,我是否能见见娘家人。”
“诺!”
嬴子楚听得禀报,看了吕不韦一眼,而后才摆摆手:“见!太后想见,那便只管见。”
侍从退出去了,嬴子楚才看吕不韦:“丞相接着说。”
“东周乃一小国……此时联络诸国对秦用兵,臣以为,当兴灭国之战。”
嬴子楚看着舆图,东周确实乃一小国,周天子已不复存在,东周乃是周王室一支,夹在诸国缝隙之中,数万人一大城,两三小城拱卫,无人将其看在眼里。
这样的城池,无险可守。三国交叉之地,夺了失,失了夺,因此,无人将其看在眼里。容其苟且于诸国之间得以喘息便罢了。
而今好端端的,突然兴兵,“灭国……那便灭了吧。”嬴子楚说着,就问吕不韦:“先生以为,谁来领兵?”
吕不韦起身:“臣……亲自领兵。”
嬴子楚:“…………”吕不韦从未领兵过!他有些沉吟,不好下这个决断。
吕不韦忙往下一跪:“大王简拔臣为相,臣若无军功便难服众。不能服众便无以站立于朝堂!臣需得有灭国之功,方能真正的辅佐大王,成就一统大业。”
嬴子楚看着吕不韦:“寡人简拔你为相,并非为报私恩!然先生所虑并非无理……既然如此,若先生能说服蒙骜上将军,此事或可行。”
吕不韦大喜,忙叩首:“臣这便出宫,拜会上将军。”
嬴子楚目送对方出去,这才问近侍:“华阳太后在见何人?”
“楚王派景涵公子为太后送寿礼。”
嬴子楚:“……楚王?”
“是!”
“大王记挂太后。”景涵扶着华阳太后,背着人偷偷的将帛书塞到华阳太后手中。
华阳太后一愣,藏匿于袖中,未动声色。嘴上只应付着:“楚王而今可好啊?”
“是!大王身康体健,常说起当年在秦为质时之事,想起您时常落泪……”
华阳太后怅然:“是啊!当年……我与大王情同兄妹,而今……已这般岁数了。”
“不管多少年,终归是血脉相连!”
是!血脉相连。
两人在宫里一样一样的看寿礼,都是楚国样式,华阳太后颇为喜欢。
这位公子未曾久留,一刻钟之后便告辞出宫。说话时,寝宫里三步一宫人,在众人的视线之下。
楚国公子一走,华阳太后换了两身楚服,一时伤感,竟是落了泪。
宫中噤若寒蝉,太后只说困顿,躺着去了。
帐幔放下,华阳太后才从袜中掏出帛书,这是之前更衣时偷着塞进去的。衣裳更换,侍从皆知身上再无一物,可安嬴子楚之心。
她将帛书打开,里面是春申君亲笔。她看完之后藏于袖中,隔了一个时辰才起身,“怕是思念故国,竟是做梦也梦见了。”
侍从们不敢接话。
华阳夫人便又道:“取绢帛来!”
绢帛铺设案几上,华阳夫人提笔,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一边写一边吟唱:“……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此乃屈子所做之赋,华阳夫人甚爱。
书写了许多,她叫人端了火盆来,然后将许多帛书放入火中,焚祭文稿以表思国之念。
一边焚烧,一边默默垂泪。侍从围绕,无人发现她将密信夹在这帛书中,一把焚为灰烬。
她看着火苗,轻轻的哼唱起楚国的歌谣:春申君愿意支持自己,若是想扶持成蟜,此便为契机!
子楚啊子楚……你既无母子之情,那便休怪我无情!,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