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我来想办法叫咱们这一行安然无恙的离开赵国,但休想我再与此人周旋。
桐桐:“…………”敢惹他!
她冷冷的朝郭开看过去:给你脸了,是吧?
郭开:“……”一个吕家子,如此无礼!他愤然的抬起头,就碰到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当即就一个激灵。
他跟这个赢蚕见过,在大营里,赵氏母子在帐篷里被看押,他随着当时还是公子的赵偃去过那帐篷,当时就有那么一双冷冰冰的眼睛从他们身上扫过。
彼时,谁也未曾留意这么一个女君,可这正是这个女君,杀人出逃,俘虏了公子。
她——是会杀人的。
一对上着眸子,他扬起的下巴不由的放下了,忙躬身见礼:“见过安平君,君安!”
“安!”桐桐一脸的似笑非笑:“赵国适逢大丧,其哀其痛,我国君感同身受,还请节哀。”
“谢秦国大王追思之意!”郭开在前指引,“请!”
“请!”
邯郸城就在前面,桐桐坐在马车上,再一次进了邯郸城。
可一进城就听到两边百姓极大的议论声,叽叽喳喳声响极大。
赵国百姓恨秦人,秦使前来,有赵国官员接引,百姓不敢放肆。最多不投掷石子秽物,想来怒目而视是少不了的。
可这次,围观的极多,竖耳倾听,邯郸城的百姓们好似在议论:
“秦欲嫁女于赵,大王不纳。”
“大王宁纳娼女,也绝不娶赢女。”
……
这些话断断续续的传到使团耳中,王陵皱眉:岂有此理!
嬴政攥紧了拳头,那一日在邯郸城中,他们被押于囚车当中,谩骂掷打,漫天的石子兜头落下,阿姊的头上至今还有伤疤。
他又想起那一日,阿姊头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掉落在他脸上。
而今再回邯郸,阿姊受此辱,又岂能罢休?
桐桐将马车车窗打开,叫两边的百姓都能看清楚她。她跪坐于马车之内,看着一张张议论她的人的面孔。
而后议论之声小了,怔怔的看着车中少女:她长甚模样不甚要紧,只是之前传言此女凶悍,青面獠牙,而此时再看,竟是觉得如沐春风。
她眼神看过来,不见厌恶,未曾憎恨,看见耄耋老者,还微微欠身以致意。
小童手中竹蜻蜓不甚飞了出去,进了车厢,打在那女君手上。就见她捡起来,探出半个身子,马车朝前,小童已落入车后,她轻轻一拨弄,竹蜻蜓又朝小童飞去,轻轻的落入抱着小童的妇人怀中。
小童拿了竹蜻蜓,手指塞进嘴里含着,腼腆的朝女君一笑。
女君歪头冲着孩子笑,逗弄了起来。
那妇人抱着孩子朝后一转,不叫孩子去看,只低声咬牙切齿的道:“那是秦人。”说着,又胆怯又凶狠的看那秦女。
桐桐朝她点头,那妇人愣了一下:她竟是没恼亦没怒。
酒肆里,一老者扶槛眺望,而后回头问:“此女便是秦国丑女。”
“正是。”老秦王亲口所说,天下尽知。
老者微微摇头:“传言难副其实!老秦王……爱重之深,可见一斑。”
“秦国先王亦是爱重,病榻之侧,只此女能常伴。而今那位大王,更是以女君为使,朝中无人阻拦……”
那定是此女有过人之处!赵国传出的凶悍之名,未必可信。只看如今这气度……竟是仪耀万千。
桐桐被盯着,便朝那边看了一眼,而后收回了视线。
四爷跟着看了一眼,便低声提醒:“那是楚国春申君。”
谁?
“楚国春申君黄歇。”
桐桐不由的又看了一眼:“黄歇今年……多大了?”
“六十五六了!”怎么了?
桐桐:“……”芈八子和黄歇年岁差挺多啊。要是芈八子活着,今年多大了?反正嬴稷死的的时候七十多了,那都是两年前了。
四爷已经无力吐槽,他压低声音,不敢叫人听见:“两人相差三十岁。”
啊?
“啊!”又不知道被野史还是谁杜撰的故事给带偏了,现在才反应过来,黄歇的年岁跟她以为的对不上。
桐桐抿嘴:好吧!确实是……嗯!以为芈八子和黄歇之间有点什么的。
四爷给她的脑子往回拉:“楚国之强,需得正视。秦灭楚,惨胜!又有话,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莫要以为楚王昏聩,楚便不堪一击。”事实并非如此。
两国之间接壤处一为秦岭,一为大河。地势所限,攻楚极难。需得灭他国而借道!
秦国‘远交近攻’之策,秦楚两国因联姻而交际频繁,楚国甚少受秦国骚扰,周围诸国又强不过楚国!秦虽大,然民生艰难;楚虽小,但战少保存了实力。
而今,秦国一统之势锐不可当,楚国必不会坐以待毙。
四爷提醒她:“睁着一只眼,专盯楚国!”,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