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火车站上有人带钱出门做生意,没上火车,被人摁在地上把钱全抢了……”
这个桐桐倒是有所耳闻,她问说:“姐夫干的是什么买卖?”
“山货!卖山货。”叶城一脸的侥幸,“也就是以前的同学还算靠谱,他是家里的关系,当年毕业的时候进了林业局,家里是做的就是收购山货的买卖。我跟他上下铺,跟他说好了,他先给我发货……我随后给钱。货一到,那货埋汰的,我又在郊区租地方,把货甄选出来。啥是精品货,啥是次等货,价不一样。这一分,货一下子就好卖了。”
“来年还出去?”
“出去!肯定要出去。生意在路上,我这回不光在沿海几个城市,还想去沪市,去京城,看看能不能联系土产买卖的公司,咱给人家供货。”
正说着呢,孙小鹏和毛淼也来了,紧跟着林守道前后脚的也回来了。
家里热闹的不得了!尤其是人家发财了,一瞬间天翻地覆。
吃饭的时候,田易阳就问说:“来年要是走,是你一个人呀,还是跟晶晶一块?”说着就看晶晶,“孩子有你妈帮着看,你也跟着出去长两年见识。”
叶城一脸的苦笑,“小姨,这也就是回来了,穿的像模像样。可在外做生意,哪能真享福呀?在路上颠簸,有住处就住,没住处就随便哪里对付一宿。货到了,那就得跟货绑在一起,眼都不敢眨。她跟着,那就是遭罪。遭老罪了!”
毛晶坐在边上默默的吃着。
田易阳劝:“那这怎么办呀?年轻夫妻……老这么分开,不是个事呀。”
“小姨呀!守着他们娘俩,没钱;出去挣钱,就守不了他们娘俩。咋办呢?总得活着吧!没钱的滋味尝过了……”叶城就问说,“您跟姨夫帮我注意着,看城里有没有院子要卖,我也买一个,孩子上学方便……”
“买肯定能买!那你们俩得赶紧把结婚证补上……孩子上学、买房……干啥不得证呀!城里不比乡下,没证人家也不认你们是两口子。”
“嗳!明儿我们就去补上。”
淼淼默默的给小鹏夹菜,“尝这个,这个香。”
桐桐‘嗯’了一声:“小鹏哥你尝尝,今年就这个丸子做的最好吃。”
孙小鹏就笑,尝了肉丸子,又主动起身给桌上的人倒酒,还问桐桐:“能喝点不?”
“必须能呀!”桐桐把杯子里的饮料喝了,将空杯子递过去,“一二两还是可以的。”
在这儿吃了顿饭,饭后淼淼回宿舍住,孙小鹏回家,那两口子人家上酒店住去了。
田易阳把还回来的钱数了数,翻账本一笔一笔的记上,这才跟喝的有点多的林守道说:“你说现在这世道……穷了富,富了穷的……咋就一眨眼的事呢?”
林守道靠在边上犯迷糊,没搭话。
桐桐在卫生间洗漱,对着镜子看脸上起的痘:一个没注意,青春痘憋出两个来。
她取了药,轻轻的点在痘上。外面又传来田易阳的声音:“……你这钱不对呀!出门的时候你兜里是三百一十七,咋就剩下五块三了?三百多块钱,你买啥了?”
“借出去了!”
“借出去了?借给谁了?”
“邱山借的,借两百,我给了三百……”
邱山是邱艳她爸,以前在一层楼上住。
田易阳就有些生气:“……这借的,啥时候能还?”
“哎哟!少啰嗦几句?”林守道起身往卧室去了,“不是实在没办法,谁开口借钱?”
“从入了腊月,你借出去几千块了吧。”
“以前都是一个车间的工友,要过年了张嘴借了……”
“你可拉倒吧。只过年借吗?这个说老人病了,找你拿两百;那个说孩子要资料费,找你借五十。”田易阳拿家里的账本:“你自己看账本,看借出去多少!零零碎碎,二十的、三十的、五十的……只有往出借的,没有往回收的……救急不救穷,对不对?这么借下去,好像借的都不多,但放在一块,这少吗?”
“那你说咋弄?”林守道也燥起来了,“你姑娘挣钱了,你姑娘不用家里供……这话是不是你嚷出去的?都知道咱家没有开销钱的地方,你有工资,我做着生意,手里有闲钱……上门就借那么一点,咋好意思不借?”
叨叨叨,你一嘴我一嘴,都特别有道理一样。
田易阳就说林守道:“下次再有人找你借钱,你就说钱放出去了,手里暂时也没有。”放出去的意思就是私人借贷,要利息的那种,“要是实在急着用钱,你可以帮着他们牵线借钱,别说钱是咱自家的!叫他们打欠条,把利息写清楚。还不了本金,就一年一清利息。”
这种借出去的钱,欠债的人会紧着自家先还的!也不怕把账给放飞了。
林守道:“……”你这个人真的是,“真不敢叫你有钱了!你要是有钱了,就没别人的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