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拿了两幅春联,给小姑子家带一副,买了一副中堂画,买了五张日历画,她一共给了人家八块,人家给她送了一副福字,还祝她:“大吉大利,财源广进。”
小姑娘真会说话,她挺高兴的,先把这个送回来。
回来还给俩个儿子在哪说呢,“也不知道谁家的姑娘,真和气!我都想不起谁家的,给我算的价钱也合适。”
金思明脑子转啊转的,他扭脸问弟弟:“价钱哪里合适了?”
你买那一套,中堂画那两毛会抹零去掉那两毛,总价三块!剩下的价钱不是本来就一块吗?到底合适在哪里了?!
四爷:“……”该说什么呢?“挺合适的!这个价很合适。”
金思明一脸‘你脑子也不够数’的样子,然后一脸的不可思议,问说:“妈不会算账,你也不会算账?”
怼了一句弟弟,他这才给自家妈解释,“……您就说,到底便宜在哪里了?”
李翠:“……”这么一说,我这就反应过来了,“嘿!这姑娘,可真不实诚!”
这话说的,做生意的哪有实诚人呀。
李翠摆手:“也不是坑我!她还跟我说,也就是我了,给我全场都算一块钱。我一听,人家这么实诚……你想啊,我要拿十张中堂画,她不就便宜一块吗?人家是实心给我算便宜的!”
四爷转过去笑了,没敢叫人看见。
金思明哭笑不得:“我的亲娘咧!您想啥呢!中堂画是一块一,可一家有几个中堂?”
一个!
“这不就得了!一家只一个中堂,你能买多少中堂画呀?”
只会买一个,不会更多了!也没有替别人买中堂画的道理。
金思明一脸的无奈:您可算是回过神来了。
李翠怔愣了得有半分钟,一拍大腿:“嘿!我被这小丫头给绕进去了!”说着就往出走,“不行!我找她去!”
金思明:“……”别啊,为两毛钱的,“咱不值当!以后不跟她们家打交道就是了。”
李翠觉得不是那么个事,“我不要这两毛钱,我就是得给她说一声,她糊弄我的事我知道了……”
这是面子问题,我必须去。
四爷憋着笑撕墙上的旧画,并没有拦着:去吧!去了她还忽悠你。
李翠真去了,绕到后头,从挂着的对子那里面钻进去,见缝插针的也得跟这小姑娘掰扯,结果她才一张嘴,人家小姑娘忙里还回应了一句:“哎哟哟!大姨,肯定是人一多,我算差了!我多赚两毛发不了家,你少了这两毛也不至于耽搁吃饭,咱都犯不上,是吧?”
也对!
“单给你找两毛,那是小看您。”桐桐说着,就又拿了一副剪好的‘鸡画’递过去,“吉日贴吉,大吉大利。辟邪镇宅!”
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生意,还抽空指了指边上,那里有一箱子五颜六色的剪纸,“您想挑什么颜色的‘鸡画’都行,拿吧!”
特别大方的叫她自己挑,手去伸过去把边上一摞子东西拿到一边去了。
李翠心说,新的一年是狗年,给个鸡干啥。再一看那一摞子被挪开的,是用金粉画的金狗,金狗可招财!
她就说:“再给我一张狗。”
“大姨!这是金狗,两块钱一张,得请回去才吉利!免费给可不行!大过年的,咱都图个吉利!来年也赚两块狗蹄金。”
金狗是关东民间传说中的东西,说是老大家的媳妇欺负老一,把老一撵走,结果老一救了一条小黄狗,得了两块狗蹄金。
金狗寓意着发财——发大财!一夜暴富的那种。
李翠挑了一对‘鸡画’,她说送我一张,那可不行,我今儿非要多拿一张,不是多稀罕,就是不能只叫她占便宜!
挑好了,她又从兜里掏出两块钱来,“给!我再请个金狗。”
桐桐收了两块,递给对方一张,“大姨,祝您来年人旺夫旺财旺!”
李翠:“……”这吉利话说的,都不好意思再说别的了!她还问说:“我多拿一张鸡画,多少钱?”
“送您了!祝您吉星高照。”桐桐嘴里说着吉利话,转脸又大方的叫其他大客户挑。
其实,除了正红色的能写春联,其他的颜色写成春联几家会用?这种纸不这么顺手弄出去,留着也占地方。
因此,剪出来是招徕生意的!只要有人要就拿吧,这种东西要是弄不出去,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当个火引子罢了!
金思明看着再次被带回来的东西,突然就觉得自家妈的智商堪忧:又被人忽悠走两块钱!
他还要再说,四爷给摁住了,“行了!别再提了,一会子再找去还得被忽悠。”
可不嘛!这丫头忒能忽悠了。
赵大美靠在柜台上嗑瓜子,她进货进回来的年画都在那丫头那代卖呢!进货那都是按照斤两称重进的,赚头确实大。
但她帮自己代卖,一张画给她算七毛。
价钱不低,她是先拿货再付钱,最后没卖了的得给自己退回来,而后再结账。毕竟带日历标识的,今年卖不了就亏了。
但自己这边有渠道,也是卖不了按照斤两回收的,谁都不会赔。
别小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