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在高处下不来了。在商言商,这么干不是瞎扯淡吗?摊子铺这么大,真叫你整合了,半年你都撑不下来。
章跃就在边上问:“那李厂长如今是要采购什么?”
“我的想法是,以厂子做抵押,能不能先给咱们垫付一部分款项……我以我李华的名誉担保,年底一定结算。”
章跃才要说话,四爷便起身拿了茶壶,给对方添了茶:“你李厂长的信誉我们是信得过的,你是个有大胸怀的企业家,互帮互助本也是应该的!可是不巧,我们接了几个大型农场的单子,也是需要我们垫付款项。他们要买的是大型的农耕机,价格高昂!这一部分款,得他们秋收以后才能支付给我们。你看,要是不着急,秋收后或是入了冬,咱们再谈。”
就是说这个生意不能做呗。
但李华真没这么想,他的名声极大,在银行贷款都非常方便。一听是他款项立马就能批下来。
只是集团太大了,需要的钱款着实是庞大,这才想着叫对方垫付。谁知道这边不巧,没法接,“那……只能遗憾了!我是听说过尹总的名声的,知道您这个生意做的,对机械上最专业。所选的比企业自身选的还合适!”
“您过奖了,这不是没法子嘛!遗憾!真的是遗憾。”
双方你好我好的友好交谈,然后请人家吃了一顿饭,招待了一顿之后才把人送走。
人一走,章跃就问:“这生意不能做?”
“怎么做?一百家厂子,谁亏损的严重就帮扶谁。你现在的家底雄厚吧,你要是有一百家穷亲戚,家家都去帮扶,你盘算一下你的家底,看还剩下多少?”何况,他的家底不厚,他只是去年赚了那么一点而已。一百多万,平均到一个厂子,一个厂子分不到两万。其他的大头都是贷款,而后所需的原料、物资,都需要垫付。”
是啊!这玩意不靠谱:“那他是怎么信誓旦旦的,做成集团,大家还都觉得理所当然。
“他一个厂子,一年赚了一百多万。他是想着一百家,家家都跟去年一样,能赚个一百多万,那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却没想着原来的厂子他熟悉,他管理起来顺手!这一百家厂子,分散在全国各地,怎么管理?谁监督执行?如果厂子没有大问题,能亏损到特别困难的程度?”
就像是有些地方,是五六十年代的厂子,后来公路铁路网发展,这些地方不在这个网格之类,至少运输就不方便,产品覆盖率就不高。
不能拿京城周边的厂子跟小县城的厂子划等号的。
四爷就说章跃:“你要是认得跟他相熟的人,叫人给他私下里提醒提醒!这么一种玩法,会闹笑话的。”
章跃一拍脑袋:“别说他了!我都上头!”
这可是树立起来的标杆人物,全国上下都在赞扬这个改革先锋,他能创造一个奇迹,就必然能创造另外一个更大的奇迹。
这人的口号是:改革就是要体现社会制度的优越性!
所以,他的改革目标,就是最优先帮扶弱势群体。这个立场,他当时真的有被感动到了。
而今回头一细想,一身的冷汗:差点被这人绑在战车上!真要是应承了,这几年算是白忙了,全都得搭进去。
两人正说着这个呢,电话响了,四爷顺手接起来,是刘建涛的父亲老刘:“刘叔?没想到是您。”电话并没有告知他们家。
刘父在那边也有些尴尬,“尹禛,林楠是不是你妻兄呀?叔想求你点事。”
“您说。”
“建涛他媳妇……纪敏她……被逮到公安局了。”
四爷皱眉:“犯了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在迪斯科厅,跳舞呢……不知道怎么就突击检查,给逮进去批评教育去了。”
只跳舞,人家抓你干什么?“叔啊,得说实话。要不然这事怎么管?”
“真就是跳舞,怕是喝酒闹事被人误逮进去了。要真犯了事,叔也不好意思找你。”
章跃抓了笔,在纸上写道:陪外商吃喝玩乐,常在酒店、舞厅出入,刘家并不知道。
四爷:“……”这都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怪不得桐桐说自己管不了这个事呢!
他给推脱了:“叔啊,我这边还有个客人,等我处理完了,问一下情况再回复你。”
刘父看着等在外面的两个孙子,挂了电话:“放心吧,你们这个叔靠得住。”
章跃问说:“管吗?”
四爷往出走,“我姑娘想吃鱼丸汤了,给我姑娘买鱼丸汤,回家!”
是你姑娘想吃了?还是你姑娘的妈想吃了?好好说!
四爷只笑:我姑娘想吃了!我的姑娘也想吃了。
桐桐阿嚏了一声:嗯!可想吃了!老店的鱼丸汤,那叫一个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