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说呢?
“我生在大院,长在大院,很多人都是长辈。”论资排辈这是在哪里都避免不了的问题,“在没证明自己的价值之前,是我需要单位,不是单位一定需要我。这不一样!”
啥玩意都没有,人家只会说,本事不大,脾气不小,不就是仗着她爸吗?
所以,别幼稚了!坐在办公室那些人,一般不去实验室的,他们身上没有职业病,也不是非要她这个专攻这个方向的大夫。
人家凭什么惯着你?
邱建国就笑,“年轻人,还是要受得了委屈,沉得住脾气的!”动辄就掀桌子,那不是本事,那是一百五。
这顿饭吃的,其实是吃出正事了。
饭局散了回家,四爷问桐桐:“从对外贸易里转转型,怎么样?”
采购工业设备?
“嗯!”
这玩意肉贼肥!
四爷就笑,都孩子说,“肉肥咱咬一口?”
不要!不爱吃。
“爱吃不爱的,这饭非得喂到嘴边,不吃都不成呀!”
桐桐问说,“那过几天去回复人家。”
嗯!三天之后吧!不着急。
三天后,四爷开车去见邱建国,车就停在单位的大院里。
邱的秘书早早的等在楼下,这人来之前,打电话来约时间了。电话是从人家家里打来的,这出身必然不一般。
再一看来的架势,吉普车停在院子里,看着帐篷旧了,掉漆斑驳了,那可轮子是新的,车窗玻璃是新的,显见车其实是不错的。
紧跟着从车上下来一人,白衬衫黑西裤,拎着个公文包。那气度,一瞧就是公子哥呀!、
他特殷勤,“您好!您好!邱局正等着呢。”
“你好!”四爷笑着跟着往上走,“路上没敢开的快,就怕邱局等……”
一路说着,一路上楼梯。
好些坐在办公室里的人都往出下看,以为是哪个单位来人了呢,劳烦大秘亲自等着。
总办公室靠窗的角落坐了个年轻人,白衬衫纽扣扣的严严实实的,袖子上戴着护袖,头上的汗珠子密密匝匝的,他正在抄讲话稿,晚上领导要用的。
有同事过来借着他边上的窗户瞧热闹,碰了他的胳膊一下,写了大半夜的稿子彻底废了。
“哎哟!不好意思……”
小伙子嘴唇抿了抿,还是笑了一下,小声说了一句:“没关系。”然后撕了起身扔垃圾桶的时候朝外看了一眼。
之前同事们都嚷嚷着的被大秘接走的人已经看不见了,但是小伙子明显愣了一下,他认识楼下那辆车,而且特别熟悉。
于是,他放下笔问边上的同事,“看见开车的人了吗?”是不是把车借出去了。
“像是个公子哥!”
哦!那就对了。尹禛哥一直就是公子哥。
他转身往出走,假装去问大秘:“您说的演讲稿……还要不要再一改。”
“不是说晚上要用吗?不一改了,誊录下来就行。字体大些!”
“好!”一边应着,一边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窗户开着呢,小声说话是听不清的。但是朗声一笑,外面就听到了。
他走的时候确实听到尹禛哥的声音了。
因此,再回去这半小时,就抄的有些心不在焉。
干脆放下笔,假装上厕所。十分钟一趟厕所,直到第三次,看见大秘站起来在门外呆着,就估摸着这是要走了。
等四爷出来,拐了一道弯出来,就碰上手里拎着热水瓶的吴庆。
这一下,碰了个面对面。
吴庆一笑,“尹禛哥,真的是你呀!我刚才看见车了,我还以为你把车又借给谁了。”
四爷愣了一下,想起来,吴庆在这个单位。他就笑,“还怕耽搁你上班,这是?正忙?”
“接个水!”吴庆说着,就朝边上让了让,“哥,那你先回。”
“行!那就不等你了,小重要吃点心,我去排队去。顺便给你们捎带,下班去家里取吧,鲁师傅也爱吃。”
好!知道了。
吴庆就看着大秘把人往下送,还问说:“您认识小吴呀?”
“一个大院里的,自家兄弟。”尹禛哥是这么回的。
吴庆松了一口气,拎着水壶回办公室了。这一刻,心里又轻松又雀跃。
站在窗口,看着车子从院子里开出去,而大秘还站在大院里朝着车离开的方向摆手,他就稳稳的坐踏实了,拿起笔认真的抄稿子去了。
这次交稿,大秘的态度好多了,全程带着笑:“不错!确实不错!这字写的清楚,字句修饰的也更符合口语……小吴,你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