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样的级别,他想的可多了。
比如,他会想:大巧需得若拙,以拙方能求进。巧流于表面,就不是真聪明。
他还会想:藏巧于拙,用晦而明,寓清于浊,以屈为伸。此手段方为高!
但不管是哪种,聪明外漏,都不是最上乘的:说实话,大哥发挥的有点失常。
“只有在乎,才会进退失据。”严言看着父亲,语气比之前说带人回来的时候更坚定了,“之前我不是很笃定的事情,您这么一说,我反倒是更笃定了。这个人我选定了,就是他了!他本人……比平时很会藏!只是……您的态度,叫他着急了。”
说着,她就笑了起来,“我明儿去林家做客,别的就不带了!您的老下属送来的虫草和藏红花我带去吧!那边有病人,药材总有用处。”
严父:“…………”他重重盖在茶杯的盖子,“你妈妈也是病人。”
“我妈的病在心不在身,用不上药材。”
严父:“…………”回头看看在一边偷笑的老婆,说她,“都是你惯的。”
“挺好的!严言性子不算是硬,她只是韧!这个小林呢……有责任心,顾家,家里家外所有的事他都看在眼里,只这一点,比九成的小伙子都强。”
你是瞧着他长的比九成的小伙子都强吧。
“不排除这个因素。你说的缺点,也确实存在!但哪怕严言看的不真切,可他年轻呀!只要是可造之材,你点拨着,也走不了大样子。就怕拙是真拙,你想教都教不出来……”
老严却只哼了一声:“可以交往,婚事暂不提。能不避风险,承他的情。但婚事,确实不急。”
“你这个人……”
老严拒绝交谈:“……再等等!”我不能叫我女儿带着感激人家的心嫁出去!这是底线!而今咱们的问题不解决,好似这个时候接纳严言,就得承情一般。
这个不可以!过两年,实在到了不结婚就耽搁婚事的年纪了,咱们的问题若是还不能解决,再谈婚事。
那是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做的决定。
这天晚上,四爷走的时候喊了桐桐和林枫,“顺便去图书馆选几本书去。”
林枫:“……”真能折腾,大晚上的往那地方跑。
也没什么事,去就去吧。
三个人钻里面,桐桐给四爷塞了一本书,是《道德经》。
回家之后,桐桐趁着林楠洗漱起来,就把《道德经》翻到了林楠需要的那一页,给林楠放在书桌上,倒扣起来。
林楠回房间,看到书桌上扣着的一本书。当过兵的人,住的屋子,归置的东西,那都是有习惯的。书有书签,这个扣着……他过去看了一眼,“道德经?”
他一边用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拿起书来。将这一页看了再看,明白这个意思了。总的来说,人家说的是:天下至拙,能胜天下至巧。
做人尚拙,做事守拙,以拙求卓,是这个意思不?
想明白了这个,再想想书是桐桐放进来的!
林楠更生气了:这个尹禛!果真是奸猾之辈!
他拿着书下楼,敲开了桐桐的房门,“这书……尹禛选的不错呀!”就是聪明太外露了!
桐桐一脸的惊讶,“哥,您为什么觉得是他选的?”
不是他选的?
“不是啊!您问我二哥去,他选的是热能利用还是什么的?”
那这书是谁选的?
“我啊!”
“你选的?”林楠打量桐桐,“这是你选的?”
“我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常安慰自己,‘大巧若拙,大辩若讷’,想着,真正聪明的人从不显从聪明,真正有辩才的人平时也多讷言,不说废话。”桐桐放下手里的书看林楠,“难道这不对?”
林楠是有些讶异的,“所以,尹禛处处顺着我,你知道原因?”
“他不在乎我,干嘛讨好你?我当然知道他动心眼了。”桐桐歪着头,“别总把我想的那么笨!我只是看起来有些笨,又不是真的笨。”
这个笨是说情商,不是智商!情商上笨笨的,就容易受欺负!最怕的还是连受欺负了也不自知。
桐桐眨巴着眼睛,“哥,我真不笨!”
不笨……怎么了?就可以嫁人了吗?林楠轻笑一声,把《道德经》还给她:“不!我觉得你还是不算聪明,继续笨着吧。”
“哥!我真不笨!我发誓他哄不了我!”
呵呵!
林楠只管上楼:你笨不笨的,我说了算!
说你笨你就笨,不笨也得笨!,